难拒绝
第四章
早在得知李陶德第一次梦遗后，老夫人便把述冬叫过去，特意询问她是否愿意开脸侍奉李陶德。也难怪老夫人选中述冬，一来李陶德对述冬的维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能自己使唤，其他人要是给述冬脸色他马上给那人脸色……他搬出慈安苑的时候，私底下单单向老夫人讨要述冬。李陶德虽然小时候顽皮好动，但也懂事乖巧，嘴甜讨喜，老夫人对他可说是有求必应。
二来述冬虽渐渐有美人之姿，但眉眼柔和，眼神纯净，容貌并不是勾人眼球的艳丽。老夫人对此算是满意，至少不会是勾人的狐媚子，惹得好好的少爷不思进取。所以，老夫人乐得成全宝贝孙子。
那时述冬没有犹豫多，平静地回答：“奴婢愿意。”
撇开与李陶德自小的情分不说，述冬也别无选择。述冬不是家生子，意味着她不像其他家生丫鬟一样，有父母亲和兄弟在背后为她筹谋打算。
居德苑另外一个一等丫鬟叙秋，父亲是府里二门总管，母亲在慈安苑厨房管事，早已为她订下与账房管事大儿子的亲事，只等年纪到了便过门。
述冬连关于家人的记忆也早已模糊，更别说与家人联系。即使她被放出去，也无处可去。
或者求老夫人为她做主，给她配个小厮。但她在府里无依无靠，稍有前途的下人也不会选择她，更何况从小伺候作为男子的三少爷，谁知道会不会有不清不楚的地方呢？
她倒是无所谓一直伺候李陶德，但没有有清白的姑娘不嫁人，一直伺候少爷的道理。
何况，跟在李陶德身边这些年，李陶德对她的好她又怎会感受不出？
李陶德虽喜欢捉弄她，但待她确实就如家人一般，世上不会有比他对她更好的男子了。述冬被不幸命运磨炼的坚硬的内心在面对李陶德时也忍不住为他柔软。她怎会不愿意？
嗯，不得不说，当李陶德用那双美丽湿润的眼睛看着她笑时，她总是受不住，好几次想伸出手把那双眼遮住，免受心跳加速的困扰。
那天的下午短暂对话就像打开多年情愫的豁口，虽没有说破，但连着几天，俩人相处时，经常不说话，但总有似有若无的暧昧如丝线般在两人之间缠绕，气氛也不寻常。
李陶德连着几天不像往常似的爱往外跑，坐在榻上也不看书，就拿着几个棋子把玩，经常眼神放空，，不知所思。
就连叙秋都觉得奇怪，悄悄问她：“三少爷这几天怎的有些恹恹，也不逗你了？”没等述冬回答，便一个人小声念叨：“怎么像是情窦初开，害了相思病……”叙秋比她和李陶德年长几岁，又已订了亲，在这方面倒是敏感。
述冬倒是能感觉到，偶尔两人对视，李陶德看着她的眼睛比以往更柔润，偶尔有什么话似乎要从他薄薄的嘴唇流出，但又被他忍住。
述冬被李陶德的欲言又止逗乐，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就是装作不知，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果不其然，一天述冬帮李陶德脱腰带的时候，他的眼神灼灼，晦涩难懂。张开的双手突然把她抱住，手掌轻轻地放在她的背上；而他的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然后静静地……把脑袋就这样压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拘她在怀里，声音变得陌生低沉：
“冬儿……”
述冬没有挣扎，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仿佛只是逆来顺受。但仔细看的话，通红的耳朵暴露了怀里人的紧张。
“祖母说你愿意跟着我，”李陶德终于放开，双眼却盯着她，手也扶在她两侧，突变轻快的语调透漏了他的欣喜，“是真的吗？”
述冬被李陶德脸上的喜气传染，本就不多的羞涩顿时烟消云散，也不抬眼，只笑着点头。
“能跟着三少爷时奴婢的福气，还望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