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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上前就给了湘云一个狠辣的耳光:“贱婢,还不跪下?”

    湘云被打蒙了,跌跪在地茫然了会儿,猝然惊醒,恶狠狠地望着招安:“我对你一片痴情,你不领情就罢了,为何还要百般诬陷于我?我何时勾引过二郎君了?你胡说!”

    招安冷冷一笑:“什么一片痴情?你若是冰清玉洁,可敢让阿婆们验身?”

    湘云一愣,脸色惨白。

    招安的笑容说不出的讽刺:“你不敢,因为你根本不是完璧。”他回身给王氏叩了个头,掷地有声,“二郎君一再容忍她,一是爱惜名声,怕损了清誉,二是心怀恻隐之心。但是,小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夫人,小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夫人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安阳坊的那间铺子求证,也可让阿婆验一验——”他的目光扫向湘云,冷笑,“她究竟是不是囫囵的。”

    王氏的目光转向湘云,还未开口,湘云便浑身一震,惊惧地膝行着后退,口中道:“我不验,我不验……”她素来浪荡,和前院的几个副执事都是相好,早已破身,此刻怎敢让人验?

    时值社会动荡、南北两地盛兴玄学,民风开放,好奢靡、尚清谈,推崇自然放纵,对儒学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这在北朝尤甚,鲜卑素有尊母贱父之俗,宗族贵女悍妒成风,多一夫一妻,且贵胄子女婚后若不如意,多豢有娈宠面首。文帝也曾在诏书中言明但凡妻妾妇女、不和则离,嫁娶自由,平日也无男女大防。但是,都灵谢氏一脉族长向来守旧,族内素来秉承祖上旧制,尊崇儒学,府中贱婢越过主子私通——这是管制不严,有违礼教,为府上蒙羞,为高门不耻,是要受到严惩的。

    虽然如此,北地风气素来粗犷,平日大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此刻被人捅出,夫人和太夫人为了一正清听,严肃纲纪,必然要拿她开刀。思及此处,湘云汗如雨下。

    王氏冷笑一声:“万石妪,带她下去验身。”

    万石妪领命,不顾湘云的哭喊就指挥两个壮硕的婆子给拖了下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万石妪就过来禀告了:“回夫人的话,湘云并非完璧。”

    王氏勃然大怒,冷笑不止:“好啊,原来我这主子死了,不待指配便敢和人私通,好大的胆子!即刻拖去刑房,杖毙!”

    万石妪道:“谨诺。”躬身退下。

    王氏拉了谢奇峰的手轻轻拍了拍:“峰儿,你受委屈了。”抬头扫视四周下人,一字一句,声音凛冽,“今天的事,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当自己是瞎子聋子,若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我不问缘由,一律处置,贱婢湘云就是榜样。都清楚了吗?”

    众人尽皆应声,跪伏一地,瑟瑟不敢抬头。

    谢奇峰和谢云姜对视一眼,皆有苦难言,却也不敢申辩,唯恐事态更乱。任是谢奇峰机关算尽,未曾想竟是为他人做嫁衣。他初归,自然不知其中龃龉,凭他思虑万千,也想不透这其中奥妙,更不明白谢秋姜为何舍本求末去杖杀一个婢女。

    夜深了,人也散去,秋姜乘着夜风回到院内,心中颇为踌躇满志。待进得房内,几个丫鬟婆子散去,青鸾回身放下垂帘,笑道:“招安甚是乖觉,也不枉费三娘子殚精竭虑。我看他和锦书情投意合,不若改日回禀了太夫人,赐了他俩婚配?”

    秋姜在床上褪了鞋袜,笑道:“他对锦书是用心,锦书却是个不多话的,她什么心意,难道你知晓?”

    “她不喜欢招安?”青鸾摇头笑,“奴婢看不会。招安不过十六,行事却妥当,且口齿伶俐,气度非凡,配锦书绰绰有余。”

    秋姜放下锦履:“他确实不像一般的童仆,不知本名是什么,籍贯何处?”

    青鸾道:“奴婢听周执事说起过,招安是易名,当初他身体孱弱,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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