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恋与丈夫

    第五章 初恋与丈夫

    周六上午,白凝与相乐生前去拜访李政。

    李家位于远郊的一栋花园洋房,小区的定位走的是人文情怀路线,三步一石,五步一水,更有不少超现实主义艺术雕塑,一路走来,目不暇接。

    相乐生牵住白凝的手,问:经常过来?

    脚步细不可察地顿了一顿,白凝笑道:小的时候倒是常常跟着我爸爸来做客,这几年工作忙,就很少过来了。

    按响门铃,不多时,一个男人过来开了门。

    白凝和他打了个照面,当即脸色微变。

    和相乐生差不多的身量,气质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沉稳冷静,一个是风流不羁。

    额前几绺碎发,脑后扎成小辫,配上男女通杀的精致长相,端的是一枚人间妖孽。

    此刻,那妖孽用光华流转的一双眼盯牢了白凝,长眉微挑,露出个饱含深意的笑容:阿凝?

    李承铭,是白凝的初恋。

    和他那段宛若被鬼迷了心窍的感情,算得上是白凝毕生之耻。

    白凝眼观鼻鼻观心,嗯了一声,聊作回应。

    视线死死黏在暌违多年容颜却并未大改的女人身上,李承铭还待再搭话,一只劲骨长节的手煞风景地伸出来:你好,我是白凝的先生,相乐生。

    又亲昵地揽住白凝细瘦的腰身,低头问:小凝,这位是?

    不过几秒的功夫,白凝已经做好表情管理,露出个生疏客气的笑容,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李叔叔的儿子,李承铭。

    李承铭的眼睛艰难地从白凝这里转到相乐生的身上,挑剔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却并未找到可供他指摘的明显缺陷。

    男的俊朗,女的秀丽。

    衣冠楚楚,落落大方。

    不管是谁见了,都要发自内心夸一句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掩去心里微妙的不舒服,李承铭十分敷衍地和相乐生握了手,转而殷勤与白凝叙旧。

    我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正在倒时差,难受得很。男人做出委屈可怜求安慰的姿态,杀伤力十足。

    唔。白凝敷衍地答,眼睛瞟向空荡荡的客厅,李叔叔不在家吗?

    临时有事,嘱咐我好好招待你,午饭前会赶回来。李承铭故意不说你们而说你,好像这样就可以无视她已婚的事实。

    好。白凝惜字如金。

    相乐生在一副巨大的意识流画作前驻足,凝神观看。

    白凝甩开李承铭,和他并肩而立。

    你看到了什么?相乐生忽的开口。

    灰黄色的一片混沌里,有诡谲的暗流涌动,将一切搅成巨大的漩涡。

    涡流中心,是一团火焰一样的红。

    欲望。

    白凝很想这样回答。

    发情期的她,看什么都像欲望。

    身如飘萍,被拖入这情欲的险地,一步一步跌堕。

    直至迷失自我,摈弃思想,沦为身体的奴隶,被黑洞吞噬。

    或是,在破碎之后,获得新生。

    然而,此刻,白凝回答:危险。

    相乐生唇角微勾:我看到了希望。

    李承铭将双手插进口袋,阴阳怪气:这幅画的名字叫做《毁灭》,阿凝说得很对,相先生似乎不太具备艺术细胞。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白凝不客气地回应,艺术这种事,哪有什么标准答案。

    李承铭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不多时,李政从外面赶回来,招呼二人一起吃饭。

    相乐生极擅察言观色,借白凝搭上话后,很快便与李政相谈甚欢。

    白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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