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霖搂着邱姐的肩膀，面色苍白的看着手术室。
甄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自己熟识的医生帮忙问问手术室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韩霖才看到甄钏，想打声招呼，甄钏却摇了摇头，指着邱姐。
邱姐已经担心到挂着泪珠睡着。
连夜的担忧和心力交瘁让她这个在姜画手下做事还能游刃有余的女人顷刻间像老了二十岁。
“我哥还在飞机上，他说了下飞机就过来。让我先照顾照顾。病房已经安排好了，伯父伯母都可以住在病房里。放心吧……没事的……这里的医生医术都不错……一定没问题……”
姜画下了飞机后就往医院跑，甄钏那个傻
只说了病房号，也不把手术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他，害得他一路狂奔才到了医院。
病房里很安静，韩霖低垂着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邱姐面容憔悴的躺在陪床上，展爸在窗台吸烟，地上积攒了十几个烟头。
姜画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甄钏眼睛有些红，轻咳一声后，起身将姜画拉出病房外。
“展枕呢？还在手术？”姜画问，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他还是不忍相信的问了出来。
甄钏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说:“没救得回来，医生说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不行，脑子着的地，头颅都快碎了咋救得回来……”
姜画倏地闭上眼，以为已经忘记了……
但是，姜旭死讯传来的痛苦好像深深烙印在了姜画的身上，以至于现在他难以抵抗这种痛苦。
只能无力的蹲下，抱住膝盖抵抗着痛苦。
“哥……哥？哥！”
姜画醒来，已经是半夜了，床前坐着韩霖，不声不响的抽烟，见姜画醒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别抽了。”
韩霖按下烟头，哽咽的说:“姜画，要不是你在这里。我连烟都抽不下去你知道吗。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展枕，全是。”
姜画往旁边躺，拍了拍床铺。韩霖脱了鞋，乖乖躺上去，混乱的讲展枕和他那阵年
了蛋的风流韵事。
“我和他没有你和丛深那样特别深的交情。我是被他带进这圈子的。他和我同一个小学同一个钢琴班。他学得不认真，但是每次都装无辜扮可怜，老师都不会处罚他。从小就是一个蔫坏。我跟他过了初中懵懵懂懂的三年，再到高中热热烈烈的三年。最后到大学，我鼓起勇气让他陪我回家，我爷爷甩了两百万他拿着就溜没烟了。八年的相处，他说不要就不要。老子气都不知道往哪儿撒。”
“后来在你家，老子又看到了他。揍了他一顿都还没过瘾。我碰到他的身体，我发现我他妈就是贱，我忘不了他的身体，忘不了他的人。以为全部忘记了，人家真人站在我跟前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拐上床干死他。”
“你去N市出差，我住在你家，跟邱姐聊了很多。我这才知道展枕他弟弟展席天生心脏病要做很大的手术，钱不多不少刚好两百万。他爸问他钱哪儿来的，他说是他卖身卖的。他爸把他赶出家门了，然后他就没有音讯了。”
“我知道他在日本待过一阵子，他那么漂亮肯定很多人喜欢。”
“送他来医院的路上，他神志不清了，头发被血
弄成一块，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邋遢的时候。医生给他做抢救他都不要。我问他是不是不要命了，他听不清楚，混混沌沌的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他妈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人，他临终的时候跟我……跟我韩霖……说他妈的对不起。”
韩霖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捂着眼睛，喉结不停上下滑动，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像在压抑什么。
姜画伸手搂住韩霖的头，将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