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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薛措指尖一阵酥麻,似是知道晏适容的用意。

    是了,晏适容从不过问薛措在朝中的事,可晏适容却比谁都清楚薛措在朝中的事。

    怔忡许久,薛措道:“其实我和吴骁……”

    “不必说。”晏适容伸手捂住薛措的唇,半束的青丝从肩头滑落,只听他缓慢而坚定道:“我是信你的。”

    薛措眼眸翻涌了几波,硬生生将胸膛快要破溢的情愫压下,沉声应下:“好。”

    那之后薛措便没来王爷府了。

    倚翠巴巴地还张望过几回,承贵却意味深长地道:“近些日子指挥使大人是不会来了。”

    倚翠不解:“为何?”

    承贵道:“因为天下人都以为咱王爷是是圣上最宝贝的弟弟吧——吴骁那边的人也这样觉得。”

    倚翠仍然表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承贵却叹了口气,不愿再说了。

    薛措与吴骁结为一党,又与晏适容来往过密,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朝堂上的弹劾信如雪花般飘进安民殿,晏清正召濯灵手谈时,又收了两本折子。

    今日的事儿倒不很多,晏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授了薛措五军兵符,重重打了许多卫道大臣的脸。许多张连密的网已经撒了出去,待看这些网何时能收了。

    便是所谓尽人事知天命。

    折子上弹劾的人还是同一个,晏清粗略扫了两眼,不由得生出冷笑,随手便将折子丢到了案上。

    濯灵见他也没有手谈的心思了,便主动与他沏一壶茶,递去:“你现下不该如此气恼。”

    晏清接过茶盏:“朕并没有气恼。”

    濯灵的眸子仿若明鉴,直直地照透晏清的心,只听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在害怕什么?”

    晏清眉心微微一蹙,他骗不过濯灵。

    濯灵微微地笑了,她道:“从前我掌印监国时第一件便是主持一场殿试,我问父皇该怎么抉择,又该怎么对待他们,父皇没说旁的,只在我手中写了个‘信’字。那时我不懂,我想,身居高位的人应当日夜提防,时刻小心,又如何能信?可很久以后,直至你坐上了父皇的位置上,我才明白,一国之君,除了要学会选人用人,还需信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然你在这条路上会可能会孤寂寡闷得很。”

    晏清吹散一袅茶香,陷入了深思。

    濯灵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晏清点点头,琉璃灯盏映着柔和的光,濯灵回看他一眼,说道:“若是此事能太平了去,我便去南安行宫小住些日子,不问朝政,日日喝酒赏花也算得上是乐事。”

    “朕答应你。”

    京中的怀柔大将军府此刻灯火通明,薛措收了桌上那些布兵图已是很晚了,想着这个时辰晏适容应当早该吃过药了。

    他心知若是自己不在身旁,晏适容光是闻着那药味便已是百般推脱,等到无计可施躲无可躲时,再拈起一颗蜜饯往嘴里送,然后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端起药碗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此时必是要人往他跟前送两盏香茗的,一盏漱口,另一盏饮尽,再吃几颗蜜饯,这药便算是喝完了。

    若仍嫌苦,便要文娘做些牛乳糕来,只是吃完,满身奶气,倒似没长大的孩子了。

    他都那样大的一个人了,喝药还是小孩子心性。光是想着自个儿心尖尖上的小王爷,烛火跳跃下薛措面上那锋利犹若刀割的棱角也显得柔和不少。

    只是他想错了,小王爷今儿个并不配合。

    承贵苦口婆心道:“药就要凉了,您快喝吧,良药苦口啊爷。”

    倚翠好言相劝道:“今儿个蜜饯特别好吃,蜜金桔色黄白味甘美,保准儿把那药味压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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