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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遇刺案有些关联——当时太守便是死在她画舫之上的。薛措命人将她绑在暗室里,吓她一吓,但看她惊惧害怕的模样不似作伪,想来她其实并不知太守遇刺的背后种种,不过是地方官员推来的替罪羊。

    暗室密不透风,里面空荡荡的,唯柱一根,案一张,椅一把,窗一扇。

    薛措觉得此人无甚用途,便要交代手下放了她时,忽见门从外被打开,久处暗处的两个人乍一见光,都有些不适应。

    薛措看向门外,晏适容亦看向里头。

    借着门外的光,晏适容看清里面就俩人,薛措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他,被绑在柱上的女子挂满了泪痕,胸前起伏甚是汹涌。

    “吱呀”一声门被合上,室内忽就暗了下来,晏适容走了进来,咬牙切齿道:“指挥使大人真是好兴致,在这处私会佳人来了。”

    “出去。”薛措蹙眉,“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莫名的,薛措很不喜欢晏适容瞧见自己阴鸷的这一面。这地方幽深晦暗,也太脏了,容不下一双清澈纯亮的桃花眸子。

    晏适容便靠着窗外微茫的光亮走到他身边,倔道:“我不。”

    “出去。”薛措声音冷上几分。

    晏适容犯起倔来便是谁说也不应:“我不出去!你能来我为何不能?”

    薛措面染愠色,沉着声音叫他名字:“晏适容。”

    晏适容最怕薛措沉着声音喊自己名字了……

    当年在国子监,最负盛名的有两人,一是抚远大将军家独子薛措,二是圣上最疼爱的六皇子晏适容。

    前者是学问好,文章诗赋皆是一流,备受推崇;后者呢是模样好,即便文章做得狗屁不通,先生们纵有天大的火气,一见他的脸便不舍得责备了。

    不责备他,便要责备他书童,怎么侍候王爷读书的?

    晏适容带头作弊,祭酒着人打他书童屁股。

    晏适容扯了老师胡子,祭酒着人打他书童屁股。

    晏适容在书上画了王八,祭酒着人打他书童屁股。

    晏适容写了首艳词给同学读,祭酒着人打他书童屁股。

    久而久之,众人皆道六皇子带的那个书童臀肉异常结实,一看便是多次为主子扛锅积累下的赫赫战功啊。

    晏适容的书童晋卓也不是寻常小儿,是皇后那支的远亲。祖上是开国功臣,父亲又战死沙场,因而颇得帝后爱怜。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便跑去同皇后商量:“姑母,我也长大了,老被打屁股不是个事,看在小侄曾为六皇子挨打那么多年的份上,就放小侄出宫上学吧。”

    皇后哭笑不得,“那你去与阿玉商量商量吧。”

    晋卓转头去与晏适容商量:“要不咱别做学问了吧……你反正也不喜欢国子监……”

    “这不行啊。”晏适容想了想:“国子监我不喜欢,可国子监的人我喜欢啊。这样吧,你也别跟在我后面被打屁股了,我以后不带书童便是。”

    晏适容后来果真没有带过书童。

    没个书童还是不成,晏适容连读书的样子也不做了。

    祭酒当时只想着找个人带着晏适容一道学,正头痛不知找谁时,眼睛一瞟薛措在给晏适容讲句读,心下一动,就决定是你了。

    薛措也没有拒绝,于是两人同了桌,一起上课。

    晏适容那时不过十二三岁,薛措长他两岁,却也不大,偏偏装出师长的派头给他讲学。偏就奇了,晏适容在薛措底下老老实实,让他写字就写字,让他读书就读书。

    祭酒看了欣慰得很,“早该让你同藏玉一起学。”

    晏适容嘴巴翘得老高:“可不是嘛!”

    话是这么说,但也只有薛措晓得,这六皇子连个墨都不会磨,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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