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了他的眼线,所以有些话不可乱说,“是陛下觉得我在调摄身子时,日子太无趣,所以把你找来了。”
“这样……”这个理由,和魏伯修调他来长安的理由一样,徐朔语塞,神气沮丧,他还以为是姑布晚心里有他,才让他来长安养豚呢。
如果是这样,他或许会高兴一些。
“你、你别难过。”徐朔因她的任性而得了无妄之灾,姑布晚心下惶惑,“我会让你回南阳的,陛下也真是的。”
“陛下已经任我为长安养豚官了,只要美人身子好起来,我就能回长安了。”徐朔摸着修修的脑袋,这份圣恩如此宽大,他若抗之,只怕日后落得个棺不得葬,有穴不得掩。
姑布晚对徐朔有愧,想不定,换好衣裳后要去找魏伯修,可人还没出寝房,便被外边的小黄门和侍卫拦住了:“陛下说了,美人身子虚弱,暂不可以见风。”
“那你去把陛下找来。”姑布晚等不到晚上了,她现在要立刻见到魏伯修这个昏君。
“陛下……”其中一个侍卫支支吾吾,不敢应答。
“陛下怎么了?”姑布晚见侍卫面有难色,以为魏伯修遇到了什么山高水低,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
“回美人,陛下今日心情不美……
我们……”姑布晚放出些气势来,回话的侍卫吓得双膝投地,“我们不敢前去打扰。”
原是怕魏伯修一气之下大动刑罚,姑布晚哭笑不得:“不会,你且说我有紧要之事,陛下不会为难你们。”
侍卫和小黄门面面相觑,对姑布晚的话带有怀疑。
姑布晚索性捂住嘴,重重咳嗽三声,咳完了,身子懒懒地半靠在门边,虚弱地说道:“忽觉身子不爽,你们去给我把太医请来吧。”
如今宫中为她调摄身子医治的御医,多半是魏伯修的眼线,御医来了,她就不信魏伯修还能坐得住。
姑布晚虚弱的样子装得有模有样,眼皮略垂,连说话都是丝丝两气毫无朝气的,这一下骗过了侍卫和小黄门不说,连徐朔都被骗住了,急波波跑到她身边来,关心她那具抱恙的身子。
“就是觉得胸口慌,喉间腥,只怕要喷血而亡了……”姑布晚一面说,一面拿湿漉的眼,偷觑侍卫和小黄门。
侍卫和小黄门,奉命在这儿保护姑布晚的安危,若她当真喷血而亡,他们待会儿就要人头落地了。
他们吓得不敢多耽搁,当即飞也似跑到太医院,然后又飞也似的,把两鬓发白的御医带了过来。
御医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两根指头伸出来在姑布晚的手腕上还没放热,魏伯修出现在寝外,他亦是小跑而来,脸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看见魏伯修的人影渐近,姑布晚不装了,收回露在帘外的手,颇有精神从榻里坐起来,声音梆子似的:“我有话要与陛下说,除了徐大人,你们且先出去吧。”
魏伯修眼里看不见其他人,一进寝房,移步至榻边,撩开薄帘,执住里边人的手,关怀备至:“卿卿哪里不舒服……”
徐朔在一旁看着,姑布晚不好意思与魏伯修说肉麻的话,也羞于和魏伯修靠得那么近,稍稍偏转了头,道:“我没事,就是陛下,怎、怎么把徐大人调到长安来了?”
“给你拔闷。”听到徐朔,魏伯修这才想起来寝内还有个讨人厌的外人在,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虚虚地看一眼徐朔后,冷笑一声,问姑布晚,“卿卿如此生气,莫不是在心疼他?”
这要怎么回答才好?回答是与否好似都会让魏伯修气急败坏,装傻不回答又不行,姑布晚又是头疼一阵。
头疼着,忽然计上心来,她牵住魏伯修的手,主动献上殷情,嘴里的话甜滋滋:“我这是心疼陛下。”
“此话怎讲?”魏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