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31

分厉害,像被刀劈开的一样,她微微启开嘴唇,接住魏伯修喂到嘴边的米粥。

    米粥里添了些肉末,姑布晚小吃一口尝试荤腥,没有觉得愦愦欲吐,才张开嘴巴,吸入勺内的米粥。

    大病未好,魏伯修不敢让姑布晚吃太多,喂了一碗后,便用被子替她盖好腹部和裸在外边的手:“要擦擦身子吗?水已经备好了。”

    “陛下帮我?”吃了米粥后,姑布晚恢复了一些力气,有心情开玩笑,逗了魏伯修一句。

    魏伯修眼神空洞又深沉,面对姑布晚的玩笑,怔了好一会儿才柔声怡色地回道:“好。”

    魏伯

    修的声音柔和,但倦意仍隐隐透了出来,姑布晚昏迷不醒时总能听到魏伯修的声音,多是发怒的声音,不是骂大夫无用,就是责备宫女们失职,一日里动怒三次,只有在夜间的时候怒气才能稍稍平下。

    他骂人,是因她醒不过来,发汗不退热,发怒是着急过度了,又气又担心,还要不眠不休照顾人,哪里还有一点精神?现在定已精神疲乏,理应去休息,姑布晚神情慢慢地清醒过来,道:“陛下,你去睡吧,让宫女来帮我就好。”

    “我也得先洗个身才能上榻安眠,这几日照顾卿卿,寸步不敢离,也有数日没有好好洗身子了。”魏伯修有气无力扶起姑布晚,让她先坐一会儿,之后吩咐外头的宫人抬水进来。

    魏伯修嫌弃罩在肩上的天子服束缚了手脚,等宫人退散后立刻宽去,姑布晚靠着枕头坐着,看他只着一件里衣在殿内四下走动,就着灯光看他的面孔,眼底乌青,眼神呆滞无神,皮肤暗黄起了层皮,干燥无光泽,疲惫之色深深,就连四肢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力量可言了,仿佛是支透了生命的一丝游魂。

    魏伯修是天子,要取人性命不费吹灰之力,即使寻常闲时,身上也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姑布晚哪曾见过这样一丝两气的魏伯修,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她忽而不知怎么面对魏伯修的爱。

    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初的一宵恩爱能延续至今,她也没想到魏伯修一个看着这么冷淡的人会这么深情,落入爱河里头也能鼓起千尺浪花。

    他的爱,她不用展出笼络的手段就能得到,即使抛弃不要,他仍然热情,对她是一厢情愿的脾气,这样对比起来,显得她忒没良心了些。

    姑布晚懊恼,在腹中编排一番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因着愧疚,脱衣裳的时候,她容颜上的愁云一层也没散开。

    魏伯修没有通天眼,能看出姑布晚的心里在活络什么,看她一脸羞愧,还以为她在为擦身子的事情害羞:“才几日没说话,卿卿就和我陌生了?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陛下,我不是在害羞。”姑布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害羞,张开双臂,赤裸着直接扑进魏伯修的怀里想扯娇。

    谁知魏伯修体力不支,难以接住姑布晚突如其来的飞扑,揽着姑布晚的腰肢身子往后一跌,坐到地上,幸得地面有柔软的地衣相衬,才不致两臀与腰椎受伤。

    姑布晚猴在魏伯修身上,身子失重后,恍恍惚惚的,像在云端里一样,吓得连连掉声惊呼:“啊,陛下救命!”

    “孤使卿卿不致冻馁,卿卿却使孤险些要瘫在榻上半辈子。”魏伯修单手撑起身子,继续打趣,“卿卿名字玲珑,人却不玲珑。”

    “分明是陛下虚了,呵。”姑布晚的脸上吓出了汗珠,从魏伯修身上起来,在榻沿上乖乖坐好。

    姑布晚出言有趣,魏伯修淡淡地一笑,摸她的颊额,口中叽咕:“卿卿入宫以后,处处受礼节缚束,是不是颇觉无味了?天子有错失,飞短流长皆由卿卿受之,我身为天子,却不能阻止,叫卿卿受了委屈。这些时日,我望着卿卿的病容觉得恍惚,与卿卿初见的那日,卿卿虽然灰头土脸的,看着狼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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