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边的香帘。
魏伯修是担心自己上榻后会睡了过去,到时候姑布晚夜间惊悸时无人发现,叫她得了风疾,病上加病,再次受苦:“莫怕。”
“那……陛下我就睡了。”姑布晚后知后觉明白了魏伯修的用意,朝他一笑后,乖乖合上了眼皮。
有人在一旁陪伴安慰,这一夜姑布晚睡梦酣甜。
风消红烛,月光皎洁。
魏伯修衣不解带,睁着眼在榻边守到上朝时辰,方让几名宫女进来倒替照顾,可不曾想魏伯修前脚刚走,姑布晚后脚就做了极怖之梦,脸颊上清泪斑斑,手脚滴屑屑抽搐不停,嘴里也在嘀咕不住,好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宫女来不及将她唤醒,一个眨眼,她的身上忽而像火炉一样的滚烫。
竟是发热了。
魏伯修下朝回到昭阳殿时得知此事,颜色铁青,怒不可遏,责骂宫女不当心服侍,责骂完又疑神疑鬼,怀疑宫女之中也有叛者要害姑布晚的性命,他昨日照顾了一夕都没有事情,让宫女照顾不到一个时辰,人就变得丝丝两气,这叫怎能让人不起怀疑,他口角一开,便要将宫女赐死。
姑布晚感知到魏伯修的怒火,在他下命令以前,强撑起眼皮,道:“陛、陛下,不关她们的事儿,是我自己的原因,只要陛下在我身边就好了。”
姑布晚病着都要替宫女缓颊,魏伯修哪里还能下命令杀之,让她悲伤再增,他抑住心中的怒火,挥袖将殿内闲杂人赶出去,亲自照顾榻里的人儿。
魏伯修打湿手帕,覆在姑布晚滚热的额头上。
额头受了湿冷气,姑布晚头痛欲裂,不大舒服,转着脖颈想把帕子甩开:“不喜欢。”
脖颈一转,鼽衄同出,魏伯修见血掉态,想到姑布破所言,喉急喊来大夫。
大夫进来见姑布晚鼻内出血,也是害怕,脉过脉象后,道:“陛下不需担心,近来本就干燥,加之炭火烧得过足,美人才会腔内流血,陛下只需打湿手帕,轻轻覆在美人鼻头上,等腔内湿润,血就不会再出了。”
魏伯修半信半疑,照着大夫所言去做,果真如大夫所言,鼻腔湿润后那血便止住,这才展开眉头。
血止住了,但姑布晚身上的热始终不退,手脚也比早晨时抽搐得更厉害了,医药罔效,只有被魏伯修抱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
大夫跪在地上束手无策,魏伯修急得甩手顿脚,想大骂大夫无用,却又怕昏迷的人儿听见了会害怕,心中辗辗转转,只好一忍再忍。
好在半夜时分,姑布晚出了一身汗后退了热,慢慢转醒了:“陛下,我睡了多久”
“快要两日了。”见人醒来,魏伯修虽松了口气,但怕离开后病神又来,不顾劝阻,托病不朝三日。
“怪不得肚子那么饿。”姑布晚扯着干裂的嘴皮,迷迷糊糊道,“陛下,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今日病起来的感觉,和上辈子死之前一模一样……难受的。”
魏伯修没把姑布晚的话当真,他从来不信这些,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呼吸不过来。”姑布晚睡得两眼红,一双糊涂醉眼强勉睁开,拍着闷痛的胸口看着魏伯修说,“好像被人摁进水里了,怎么挣扎都不能从中逃脱……但好在,这一次只是一个梦。”
说到这儿,她微濡的手握紧魏伯修的手腕,嫣然微笑道:“陛下是不是瘦了些,好像也憔悴了许多。”
“瘦了,险些就瘦成一具白骨,与卿卿合葬一处了。”魏伯修一面接话,一面从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在后面垫了两个厚厚的枕头,然后从一旁拿来放凉的米粥,“卿卿刚醒,身子虚弱,先不说话了,吃些东西。”
姑布晚也没有多少气力,病一场,精神被夺去了大半,醒来后头仍然昏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