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修的心忽而噼里啪啦,不安地跳动起来,身上汗出如油,如何都不能静心。
过了半个时辰,他再也坐不住,换上盔甲亦要去上林苑。
魏伯修一脚才跨出昭阳殿,那小黄门又匆匆来禀报了:“陛、陛下,统帅传来消息,美、美人也在上林苑里消失不见了。”
乳豚是畜生,在上林苑消失,难以看见踪影,说来不奇怪,可是姑布晚一个大活人在上林苑里消失了,除了奇怪,还有些诡异。
魏伯修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下慌乱一阵,冷汗冒出一阵,镇定下来后,他骑马来到上林苑。
因姑布晚的消失,上林苑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了,统帅林孝,见到魏伯修,慌得行礼不迭,便要跪下去求饶。
“发生了什么事儿?”魏伯修急于知道姑布晚消失前发生了什么事。
“美人在近建章宫处的一处池林里发现了乳豚的脚印,而属下在另一个方向的池林里发现了乳豚的脚印,美人便说兵分两路去寻。池林里迷雾重重,路径弯绕,属下怕美人有个山高水低,便派了一彪人马,跟在美人后头,可属下派去的那一彪人马,刚进池林就失了路,紧接着他们又听到美人的一声惊呼,等属下赶过去时,池林里只有美人所骑的马了。”林孝的头一直低在腔子里,说完最后一个字,才敢抬头,看一眼坐在马背上的帝王。
林孝说的磕磕绊绊的,话语含蓄意,魏伯修觉得他奏报有虚,眼皮剔起,看一眼周遭的情况,似并无打斗的迹象,而姑布晚的那匹马,也无受惊的迹象,但仔细一瞧,其中一棵树上,豁然洞开,隐隐有孔洞。
孔洞新新然,不是虫蛀和鸟琢出来的痕迹,沿边未结疤,内里未腐烂,看来是刚才不久前才有的孔
洞,魏伯修下死眼盯着孔洞下了马,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孔洞并不圆润,呈现一个鱼头之状,内里尖尖。
恍惚间想到了什么,魏伯修喊道:“拿支箭来。”
话音落,一小兵抽出腰间的箭双手呈上,魏伯修拿起箭,往那空洞扎去,空洞与箭镞大小竟然吻合无隙。
箭镞插进去的那刻,魏伯修的心凉了半截,好在孔洞上没有血色,其它树上也没有孔洞了,若说这箭是朝姑布晚发去的,她应当是躲了过去。
“只听得美人的惊呼声吗?”魏伯修再问林孝。
林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在魏伯修的注视之下,最终还是把所听见的动静声响说了出来:“他们还、还听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管美人叫、叫什么小将军,又说什么这是大将军的心愿,望美人能成全,之后就没有声响了。”
“大将军……姑布破……”魏伯修扔下箭,飞身上马,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冰刃,“去地牢。”
姑布破被魏伯修打败后,不肯屈膝投降,魏伯修看中他的本领本事,将他捉住后,以礼数款待之,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为自己所用。
可姑布破并不买账,宁死不屈。
魏伯修大破楚宫后没多久,对于姑布破这仍然不愿意投降不愿称臣的前朝旧将有些苦恼,若身边没有个姑布晚,这旧将杀了便是,但有了姑布晚,一剑杀之,他则成了姑布晚的杀父仇人,带着仇恨,还让姑布晚留在杀父之人的身边,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非人哉的折磨。
看在姑布晚的份上,魏伯修没有对姑布破下手,令他静养,并派役服侍之,而对于姑布氏,他仍以前朝之礼待之,让他们续旧业,镇守边疆。
但魏伯修成为新君后的第二个月,姑布晚自己先对姑布破下手了,她让魏伯修,将姑布破打入天牢,不必以礼相待了。
魏伯修不解,问:“为何要打入天牢?”
“他是前朝大将,食前朝之俸禄,忠心前朝之主,不可能会对陛下称臣,而如今的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