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理应不用行跪礼,但来相迎的几个嫔妃,皆对自己行礼,她眼睛一转想找到虞嫣的身影,却是没找到,转头想问魏伯修,才想起来虞嫣已经降为良人,幽静东宫了。
“起来吧。”魏伯修没情没绪,看了跪在地上的嫔妃宫女一眼后,随口寻了个理由,让她们回到东宫去了。
姑布晚纳闷着要不要替虞嫣缓颊,宫殿里本就沉闷,又幽静东宫三个月,不能与人通语,不能外出吹风,没病也关出毛病来了,她虽做错了事,但并不恶毒要置她于死地,小作惩罚便足够了。
纳闷着,人已到了昭阳殿内。
昭阳殿内的陈设如常,没有变化,不过时隔太久才来,姑布晚有些恍惚,犹觉自己在梦中。
“卿卿。”魏伯修散了殿内的宫人才亲密喊姑布晚,“过了这么久,还没从那句美人千岁里醒过来?”
魏伯修又在打趣人,姑布晚这回也被打趣得脸红了,一撇嘴,出言顶撞之:“陛下是万岁,我是千岁,哦,有十倍之差,而我们之间,也是差了十岁……如果以后我……”
姑布晚话音未落,魏伯修面有肃色,沉声打断了:“不是十岁。”
“啊?”姑布晚疑惑,“难道陛下谎称庚齿了?陛下难道年逾四十?还是五十了?”
魏伯修听了这话,脸色极差,咬牙切齿,逐字逐字道:“是九岁零八个月又十八天。”
“左右差不到四个月……”姑布晚汗然,烦恼魏伯修从何时变成这般钻牛角尖了。
“九岁。”魏伯修态度坚决。
姑布晚投降服软:“好好好,就是九岁。”
服软完在心里嘀咕:他是君王,颜甲说庚齿一样她也奈何不了他了。
“卿卿方才后面想说什么?”魏伯修这才高兴了,愿意听一听后半截话。
他愿意听,姑布晚却不乐意说了。
“忽然被陛下打了岔,提心吊胆了一会儿,这下哪里还记得刚刚想说的话。”姑布晚撒了谎,其实她记得,但此时说出来,恐怕要在榻里再次失睡,索性先敷衍过去。
“骗人。”魏伯修一眼看穿,“想来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
知道骗人还要拆穿叫人尴尬!姑布晚翻了个目睛,下起了逐客令:“陛下刚回宫就到昭阳殿来似乎有所不妥。”
“妥不妥由孤说了算。”魏伯修指着窗外的天色,冷声道,“这种时辰,叫孤把大臣召见进宫殿来商讨政事,那才是不妥。”
一眨眼,天色暗下,竟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姑布晚见赶不走人,怕后面自己会吃亏,当即放出柔媚的手段:“陛下说的是,舟车劳顿,陛下不如与我去一同洗身消疲净尘?”
“不要。”魏伯修一反常态,拒绝了姑布晚的邀请,“孤方才掐指一算,卿卿的癸水今晚便至,孤可不想洗个鸳鸯浴洗出一身火还不得浇灭干净。”
听魏伯修这么一说,姑布晚的肚子忽然间隐隐作痛发酸起来了,揉一柔,肚子鼓鼓的,似有胀气。
算一下,还真是到了行经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