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上都是灰扑扑的,晶莹的眼泪拖下来,两条泪迹新新的,没有了泥灰,脸上忽然就变得更加狼藉了,又白又灰的。
她哭得好伤心,魏伯修想笑又不敢,手指在泪迹上来回摩擦,把新然的两道儿白,摩擦得灰一些:“卿卿怎么南下了?”
“担心陛下,所以来了。”姑布晚一哭一抽,着实惹人怜爱的,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慢慢回道,“陛下,你说我这次是救驾有功了吧?那我是不是有两个功劳?”
“嗯。”魏伯修眉目之间暗含狎呢之意,“当然。”
救驾之功与击退匈奴之功,姑布晚想到自己的前途与姑布氏的将来是一片光明,一会儿就止住了噎声,脸上光荣了,然后脑子也迷糊了,气儿还没喘上来,两眼一闭,人便在魏伯修怀里晕了过去。
姑布晚是累晕的,这几日里她睡眠少,为了赶路,肚子里没吃些肉味,脱五味久矣了,打叠精神和吞汉将军厮杀之后,身子已疲到极点了,能撑到在魏伯修怀里晕倒,实属不易。
魏伯修被姑布晚忽然晕厥吓了一下,在军中的大夫查脉后告知晕厥之因他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不用吃药起复,只需要让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觉就好。
魏伯修亲劳双手帮姑布晚擦身子、换衣裳,看到她瘦得可见骨头的背部,以及手臂上的新伤,眼睛不禁一热:“怪不得脱肉脱如此厉害。”
魏伯修心疼得似一点点裂开了,根本不敢细想姑布晚在河套里受了多少委屈,他搬来张矮凳,靠在小榻前摆下,守了一夜。
姑布晚这一觉睡到次日午后才幽幽转醒,半夜的时候她说了些胡话,一张嘴里不离金银与珠玉的字眼
,还有那只吃饱了就睡的乳豚,魏伯修嘿记着,等她醒来后,心里不是滋味,问了一句:“卿卿这回南下,是怕我死了日后得不到金银与珠玉,还是因为爱我?”
“陛、陛下说什么胡话?”姑布晚刚醒,眼睛惺忪,但脑子清醒,她见魏伯修星眼有神,锋眉似墨,带着委屈之色,哪敢说实话伤他的心,打扫一番喉咙后,严肃而答,“当然是因为爱陛下,再说,新朝才建立不久,君王就殉国了,那我们汉人的社稷与前途,何堪设想呢?嘿嘿。”
姑布晚一步八个谎,在他面前鲜少有过真话,她上辈子或许是只天天招摇撞骗的讹兽吧。
明知姑布晚在撒谎,可是柔曼在当前,魏伯修还是会说服自己去相信:“可卿卿昨晚的梦中,乳豚都出现了,却没有出现我。”
姑布晚的脑子没有魏伯修想的那么多,一听他说乳豚,第一反应就是他和乳豚争风吃醋了。
得了,一个君王到现在还在和乳豚争风吃醋。
姑布晚心里鄙夷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给乳豚取的名是修修,要不然她就算分辩得嘴舌溃烂,魏伯修肚中的疑云只会越来越多。
“昨晚……陛下又怎知我的梦中没有陛下?其实我喊的修修,就是在喊陛下。陛下淫荡,在梦中勇猛,嘴上说爱我,身子不停疼我,叫我羞涩不能支,怎敢在军营之中,口吐那些言语,只能用修修来代替那些污言秽语了。”昨日的梦并不是什么颜色梦,姑布晚只是梦见了在南阳里的日常事情,梦里确实没有出现魏伯修,不过他爱听假话,说说也无妨,反正说假话能让他狭窄的心胸变得宽广起来,对自己也有好处,姑布晚想定,胡编乱造了一个梦境。
姑布晚撒谎也挺起胸膛,一本正经的模样,魏伯修见状,这会儿连怀疑都无处怀疑,高兴得把姑布晚搂在怀里,柔声柔气道:“我南下时,梦见卿卿跌落悬崖里,吓得我几日不能睡觉,后来被象兵逼到悬崖边上,我才恍然发现,其实应当是我跌落悬崖里,好在卿卿出现及时,将我从困境中带了出来。”
“陛下梦见我跌落悬崖里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