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郡的司民,管理户籍人口,或许他能帮上一点忙。
能被喊做大人之人,身份定不一般,徐朔疑惑魏伯修的身份,正琢磨着,不妨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魏伯修的视线过于冷淡,徐朔莫名感到一丝压迫,垂在身侧的手颤了几下:“你是谁?”
“替我找个人。”魏伯修不回答徐朔的话,他让随从拿出画像递过去,“你是南阳郡的司民,有南阳所有人的户籍,此人在南阳出现过,或许曾在你这处入籍,你翻翻户籍册,凡是与他面容身材相似的,都要留心。”
入籍的时候需要画人像,也要记录面庞如何,身材如何等等,和案比时相似,若那人入过籍,找到他是早晚的事了。
魏伯修的气势一点点释放了出来,徐朔被压得呼吸略顿,转念想到自己也是个大人,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何要惧怕?他挺起胸膛,也把声音冷下来:“我为什么要帮你?”
“凭我是……”魏伯修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本来的身份,“长安城里的司棣校尉。”
光是一个司棣校尉的身份,徐朔就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了。
他不是个惧怕权威权势的人,可他刚刚把人骂了,还笑话人家被乳豚咬,随便一件事,他都会被逮捕弹劾。
“公、公子真是司棣校尉?”徐朔仍然抱着侥幸心。
魏伯修不答,拿出伪造的符传与他看。
仔细看完符传,徐朔舌头一僵,一句话再也不能说清楚。
徐朔的反应,魏伯修见了,眉头渐渐展开,一丝愉悦与满足感如毒蛇一样在身体爬行,这与被人阿谀奉承获得到的愉悦和满足一样,甚好,甚妙。
“我未言明身份,是因有秘事不可让人多知。”徐朔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魏伯修只好先开口,“方才的事,我不会与你计较。”
徐朔呆呆点头,沉默片刻后他接过画像,多嘴问上一句:“那楚姑娘……”
“我确实是她的夫君。”再一次说自己是姑布晚的夫君,魏伯修炫耀似的,比方才还要高高在上,“所以请司民大人,不要颜甲,介入我们夫妻之间了。”
在奸夫面前宣誓主权,原来比打胜战还要让人感到心满意足,毕竟胜战常有,而宣誓主权的事儿不常有,物以稀为贵,也以为好,魏伯修扬眉吐气了一回后,脸上的神气也不再那样鄙薄了。
魏伯修是司隶校尉的身份高徐朔三板儿不止,想着自己方才的态度,徐朔如同奉圣旨一样回道:“那我现在就回去,替大人将此人找出来。”
“嗯。”魏伯修的嘴角喊着一抹笑意,随后大摇大摆牵着乳豚离去。
徐朔看着魏伯修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一句落花原有意,流水亦多情。
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姑布晚已是他人之妇了,既然有家室,又为何独身到南阳来,为何要隐瞒身份,骗人还是孑然一人,未曾许字。
总不会是觉得日子无趣罢。
她是不是被强就枕了,不得已才许了字?
高官贵族多出轻薄之辈,其癖好之一便是把严君朝茶暮水养大的乖孩儿当做私有物,做那强抢民女之事,得到了就以肉欲用事,不服令者,则强占土地,毁人生活,恃着身份地位,逼人屈服,端的是大英雄之态,其实殊深可恨,卑鄙无耻的,姑布晚是个泛泛之人,若被强抢,并还击之力,所以只能乘机逃跑。
什么伉俪情深,什么琴瑟调合,或许都是片面之词。
想到此,徐朔的目光暗了暗,害怕的心理忽然减去十之七八,如果真是如此,他无权报复,但可以帮她逃脱这些轻薄之辈的手心。
徐朔心肠好,想帮姑布晚并不假,但也有私欲,他想要姑布晚,只是他不知道,魏伯修和姑布晚之间根本不是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