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20

起。

    从懂事起,魏伯修就不懂得什么是含蓄婉转。

    他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从来不会遮遮掩掩的,想要便去抢夺争夺,就像二十二岁时他在患难流离中吃尽苦头,开始不满现下的日子,心中生了一条想要得志想要富贵的心肠,后来又渐渐的更想要成为天下之主,想要经营帝业,受万人敬仰,于是二话不说就散去家财,招兵买马,揭竿起义,管这起义是不是名正言顺,会不会枉送了生命,只要先做了就是。

    起义那几年四处厮杀,占据了许多地方,但这几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每日都在为钱粮而烦恼,直到二十七岁那年手下才兵精粮足,在一方称霸称王。

    这些年忙于占据城池州城,他并不思男女之情,一颗心全扑在了军务上。

    不说男女之情,那几年的魏伯修几乎不曾和女子打过交道,那时还有地方刺史豪杰等愿意割爱嫁女攀亲的,而他只想要把生杀之权拿在手心里,任何亲事都不曾答应过,要不是姑布晚自己送上门来,也不知要何时他才会损失终身的名誉了。

    见问,姑布晚也不知要怎么解释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便就是……陛下以后不要当面拆穿人就是了。”

    魏伯修从一开始就知道姑布晚做的是假情,但或许是为色所迷,也或许是枕边孤单多年,这些假情假意他是愿意接受的。

    心甘情愿接受之。

    过了一霎,魏伯修才点头:“明白了,下次我装作看不见,当个瞎子就是。”

    “陛下爱我也。”姑布晚笑容满面,十分满意魏伯修的态度。

    “卿卿说,是被蛇咬之后,经大夫一诊才知自己食用了砒霜?”交谈几句后魏伯修把话题转到砒霜之事上。

    以为魏伯修是随便问问,姑布晚不假思索点头,她总不能说是梦见的。

    “宫殿里的太医竟不如籍籍无名州郡大夫厉害。”魏伯修露出一派杀气,指尖摸着膝盖,冷冷道,“给卿卿诊脉这么多次,竟一次也没脉出来,留之无用,杀了为好。”

    “诶!”哪里知道魏伯修想的是这个,说杀就杀,姑布晚吓得一截舌头吐在外,收都收不回去了,“陛下,你这样为我随意取人性命,到时候遭人唾弃的还是我。”

    其实宫殿里的太医也不是没有脉出来,她死掉之后,那太医就脉出来了……

    “我找别的原因取其性命就是。”魏伯修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杀了那些太医,“平定天下,有卿卿之力,所以会与我一样名垂竹帛,永远不朽,日后何人再敢胡言乱语,我定让他再也不能开口说半个字。”

    ”

    “陛下……”

    姑布晚哭笑不得,正想继续为太医缓颊,魏伯修的脸色忽然又变了:“卿卿平日里常与我共用晚膳,也与我同眠,应当接触不到砒霜。要想让卿卿服用砒霜,只能混在汤药里了。”

    “陛下是怀疑……那些太医……”姑布晚欲言又止,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了,“

    可是那些太医与我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我。”

    “嗯。”想到姑布晚几次被害,心中好似万箭穿透一样疼痛,魏伯修身上杀气不减,但摸着姑布晚的头发轻声安抚时辞色柔和了下来,“卿卿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

    匈奴小王的脑袋被魏伯修一剑砍了下来。

    头颅砍下来之前,匈奴小王的眼珠先被魏伯修挑了出来,现在的头颅,眉毛之下余着两个窟窿,被将士高挂在军营前,用来震慑匈奴。

    头颅高挂着,漫天风雪也遮不住它逼人的血腥气,姑布晚不曾砍过人脑袋,虽是上惯沙场之人,但抬头就看到随风晃动的头颅,还是着了一惊,吓得矮了半截,捂着眼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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