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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上眼睛,竭力搜刮着脑海中的细节,一遍遍迫使自己加深对周谨的恨意,“他答应了会当我是儿子!他答应了会爱我!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周渊,他没有问我的意见就把周家抛给我好去和周渊逍遥快活!他,他只当我是累赘!”

    “我那么爱他,他却只当我是累赘.......”

    我反反复复地控诉周谨,说得累了,才停下来想喘口气,我的头顶,周还垂眸看着我,修长的食指抵住嘴唇,轻轻摇摇头。

    “那父亲,您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周谨,您也答应了会做我的父亲,却只把我视作替身与寄托,我那样爱您,您不也从未问过我意见,只想着把周家抛给我,再去同谨先生逍遥快活?”

    “您若认为您对谨先生所做之事是理所应当,那我如何对您,也是理所应当。”

    他语速极慢,咬字清晰,声声如洪钟响在我耳畔,我仰首,看着周还掰我的关节,无声落泪。

    是他有样学样,是我自作自受。

    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我不知他何时对我有了这孽情,周谨当年,可能也震惊过我的狼子野心。

    周谨可以不在意我的想法,只要求死之心得逞,他便再也不用为此苦恼,可我贪念这名誉地位,荣华富贵,一死了之,我断断舍不得。

    掰脱臼之后即便立刻复位,漫长的恢复期间我也难以挪动,我日夜陷于噩梦,浑浑噩噩,一日惊醒,却见于涛坐在我床头。

    偶尔清醒的时候,我也知晓周还拿到那份尸检报告必然与于涛脱不了干系。面对我恼羞成怒的质问,他却仍笑得散漫安闲,悠悠道:“比起你对周谨的所作所为,这等磋磨根本不算事,你有何怨言?”

    我只觉不可理喻:“我害过他,你便没有害过他?”

    “是,我也害过他。”他神色仍似全无所谓,我却从中看到了怨憎、怀念与哀伤,“可你杀了他,而他该死在我手上。”

    当年我同于涛合谋做下恶事,起初我的确迫不得已同他结为同盟,可我当家时毕竟年轻,纵然周渊周谨的旧部对我忠心,到底还是有左右支绌的地方。这个时候于涛的存在便格外重要,若不是他的指点,我坐稳家主宝座,只怕未必容易。

    只是后来我为了给周还铺路,还是决意对他下手。我以为旧事尘封多年,我也非复当初,却不想他竟然将当初对付我的伎俩又用在了周还身上。

    这些年我也隐隐觉察出于涛对周谨似乎情感复杂,甚至还有些眷恋在里面,只是我只以为他是存了些报复心或痴迷,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执念。

    只是......

    “若不是你教唆,我也不会打断他全身骨头,怎么能算我杀了他?”我怒目而视,“你对周还和周泰是不是就是这套说辞,让他们以为你是意图为周谨报仇,好帮你躲过这一劫?”

    “我说是一回事,你听是另一回事。”于涛微微冷笑,复而轻轻俯下身,鼻梁几乎贴着我的脸颊,“周谨,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多年来如履薄冰举步维艰,我当然要报复他,可我到底还爱着他,当然要亲手把他玩死在床上,才算得上功德圆满。”

    床顶的悬灯正照着他的额头,整张脸都显得苍白尖削。浑身战栗下,身体似乎都不再由我掌控,我干涩地问:“你什么意思?”

    “他不是只患过一次失语症,你也不是第一个打断他全身骨头的人。”他下颌微扬,似乎在回忆一个遥远的美梦,声音都含了分沉缅,“他十八岁时,我拿铁锤一根根敲他的骨头,他从前在宴会上有多光彩夺目张扬耀眼,瘫在地上叫不出声也流不出泪时的样子就多让我发疯,我那时就该玩死他,可偏偏周渊过来了。”

    “周渊.......”我骤然惊恐,拼命摇着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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