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三哥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溜进了周进的房间。

    见到我来,他将手机锁屏、放下,眉结舒展开。

    “阿狐。”

    我难得感觉到什么是“害羞”,身体仍然迫不及待地拥住他。

    “周进周进,好想你好想你!”

    周进浑身硬邦邦的肌肉,怀抱却是软绵绵的。我踮脚,揽住周进的脖子,撒娇亲吻他下巴。

    周进似乎是刚抽了烟,须后水里藏了点烟草味。

    他低头,舌尖在我唇上绕了一圈,我咬住他的下唇,牙齿轻轻地磨。

    听见周进呼吸沉了些。

    我将手伸进他衣摆,周进很快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迎着月光做爱,也许是久未见面,他这次的动作有些急切凶猛。

    我忍不住攥着他的头发。

    “疼。”

    他沙哑声音:“乖,阿狐,放松,我轻点。”

    三哥和周进来瑞士找我,这片陌生的土地终于不再让我感到疏离。

    精神的兴奋战胜了身体的疲惫,周进一下下抚摸我赤裸的后背,眼底浮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阿狐。”

    “嗯?”

    我仰头,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犹豫几秒,问我:“你为什么不喜欢你二哥?”

    温存的热气立刻冷却,我身体颤了一下,被周进察觉。

    “……就、就是不喜欢。”

    他的手掌贴在我后腰,温温热热,撑着我的身体。

    “他死了。”

    周进开口,说出一句令我震惊的话。

    我张了张嘴,失声。

    “来的路上,三哥杀了他。”

    虽然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但很荒谬的是,我一直被三哥保护,在他刀尖舔血的时候,我仍然对那些杀戮血腥、军火走私懵懵懂懂。

    所以当听见周进直白地告诉我三哥杀了人以后,我一时做不出反应。

    想到那是二哥,心情又有些复杂。

    沉默许久,我咬咬唇,开口:“三哥受伤了吗?”

    二哥那样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三哥杀了他,是不是废了好一番功夫。

    周进说:“没有。”

    我松一口气。

    气氛就此安静,我第一反应想去找三哥,可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我缩进被窝,被子几乎盖住我整张脸。

    “我有点困了,晚安。”

    我自欺欺人地对他说,很久,身后没有回应。

    瑞士的月光与家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幽寂清冷,照得人打颤。

    冷汗缀在我额头,从噩梦中惊醒,一时分不清此时此地。

    手伸向身侧,落了空,同时看见墙角微弱的火星。

    周进坐在椅子上抽烟,一半身体隐没在阴影里,侧脸晦暗。

    我的心像是空了一处,分明他就在床尾,却似与我距离千里。

    “周进……”

    我喊他。

    他熄灭烟,走过来。

    “你怎么不睡觉?”

    “倒时差。”抽了半夜烟的嗓子沙哑,“你先睡。”

    “……”

    我牵上他的手,十指紧扣。

    “周进……我跟你讲讲二哥吧。”

    三哥将我从外面接回来时,他和二哥的关系就已经很不好了。

    大哥是爸爸当成接班人培养的长子,二哥是爸爸最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只有我和三哥,出生于腐烂的红灯区。若非三哥实在出色,爸爸估计也不会将他接回来。

    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些年,二哥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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