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浓靠着卖惨盘活整场。

    哭归哭,脑子依旧在线。

    在场的,谁没有点心眼。只是大多数人都看在方应浓是爷爷带大的份上,心里有了偏向。

    唐成端不动声色地往窗外扫一眼,心下了然。这样的婉转开头,更像是唐起云的作风。这两个小孩天天呆一起,倒是互补。

    屋外的唐起云则是放心地去上了卫生间,回去装了杯热白开晾着,打着哈欠,缩进被窝里,等方应浓出来,水温已能入口。

    方应浓一边喝一边嘶着气,躺下睡觉时,她才小声地同唐起云说嘴疼,跟她讲:“明天咬的位置可能溃疡。”说着,舌尖顶着口腔内壁的药片示意,方应浓的右边脸颊鼓起一个圆包。那是刚刚为了流出眼泪而不得已咬的地方。

    唐起云埋怨她:“你傻啊,咬那么大劲。”

    “不然我哭不出来啊!”

    唐起云白了方应浓一眼,接连不断的呵欠让她没力气贫,给方应浓往上扯了一下被子,随后沉沉睡去。

    这会儿近五点,再过两三个小时后就要天亮。

    方应浓却是许久都睡不着。

    她胸腔里聚着一团火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想跟人做爱。

    特别想。

    第二天迎客,早饭后开始披麻戴孝,众人忙得人仰马翻。

    方应浓嘴果然开始疼,被咬破的地方发白,近来作息紊乱导致的上火严重,临睡前的那片溃疡含片显然是杯水车薪。

    洗了把脸,方应浓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表情寡淡的人脸同方应浓对视,睡眠的缺失从眼上体现出来,疲惫使得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眼睛因此看起来更大了点。

    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了点,根本看不出每天熬大夜的痕迹。

    方应浓才17岁,正是青春期新陈代谢速度快的时候,离黑眼圈尚远。

    她现在还很年轻。

    工作室的人前几天从唐成端处得知消息,今天组团打来电话问候。他们年纪小,入门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再带学生,只是偶尔散散步,去工作室溜达。

    方应浓道过谢后,和他们小聊几句,手机递给唐起云。打完电话,手机重新回到方应浓手里,她随手揣到兜里。

    是到天亮前,方应浓需要去车上拿一件自己的贴身衣物焚烧,要给文女士打电话拿车钥匙时,方应浓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接收时间是昨天下午17点。

    是个本地归属的陌生号码,方应浓很眼熟。

    当时来不及打开看,等到能坐下来休息,已经是二十几分钟后。

    方应浓靠着门边坐下,头顶是如昼灯光,点开来看,内容是:“小师姐,节哀顺变,请多注意身体。”

    她沉思了片刻,回复:“谢谢关心。”

    过去的一年里,还很稚嫩的周允庭时常出现在眼前。

    方应浓一边感叹一边心中忍不住升起罪恶感。产生罪恶感的原因为,基于从前愉快的搭伙时光,她在思考,以后要不要继续和周允庭结婚搭伙。每每这样思索,周允庭那张嫩脸就会提醒她,她在打一个14岁男孩子的主意。

    也许周允庭以后仍然会有‘成家能稳固外在形象和家人’的想法?

    但万一没有,她就得自己想办法套人。

    曾经有一阵最困扰方应浓的难题是,方应浓在明知未来发展的情况下,要不要做出别的选择?

    重新经历一遍已经发生过的事,很难说这是好是坏。

    如果说是好事——她再见了自己敬爱的亲友,重新陪伴自己长辈走过人生最后一程,一切都还未发生,她年轻得不可思议;

    如果说是坏事——一切烦恼都得重新再经历一遍,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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