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羽感觉到抱着他的男生在微微颤抖，一点点滚烫的湿润溢出来，氤氲在刚刚被舔过的脖子上。
“你说什么？”
徐宴期放开他，转身平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睫毛被沾湿，凝成一小缕，一滴清凌凌的泪骨碌地往下滑落，他拿一截手腕盖住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我喝醉了。”
外面的风打在玻璃上，发出凌厉的声音，如泣如诉。
男生只是沉默着盖住那一双涩红的眼睛，好像刚刚的失态，真的只是酒精作祟。
闻羽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微微凌乱，脖子上沾着些清亮的水渍，眼睛薄红，一看就是被欺负过的样子。
闻羽心里乱糟糟的，寻不到出口，可是底下还有车在等他。
“我先走了，车…车在下面…。”
“恩。”
听到轻轻地关门声，徐宴期拿开手臂，揩去眼角的泪，眼神清明地盯着白色墙壁上的虚空的一点。
闻羽回到车里，赶紧把围巾围上，遮住脖子上好像在一跳一跳的皮肤。
林东隅一直在后面哼哼唧唧地喊：“我要闻羽，老婆……”
“怎么这么久，七哥闹人？”
“啊？没有…”
闻羽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赶路人，他觉得自己心也好像也在匆匆忙忙地行走，前途未知，却风尘仆仆。
“哎，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说着打了林东隅一下，“别喊了，把你老婆脸都喊红了。”
闻羽晕晕乎乎的，压根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把围巾拉起来：“空调……空调有点热。”
一路上，闻羽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学校，孙一帆先下来了：“我们先把他弄回寝室。”
闻羽“嗯”了一声，下车帮孙一帆。
林东隅看有人拉他下车便嚷道：“干吗啊？”
“卖到山里做苦力，赶紧给我出来。”
闻羽弯下腰去扶林东隅的肩膀，林东隅艰难地睁开眼，见是闻羽，猛地把孙一帆推开，身体僵硬地朝闻羽扑过去，抱住闻羽。
闻羽觉得身上一重，就被抱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孙一帆看到赶紧去拉林东隅：“他喝醉了，没轻没重的。”
闻羽撩了撩被弄乱的头发，奇怪，刚刚扶徐宴期，也没这么僵硬，这么重啊。
林东隅见孙一帆拉他，又去找闻羽。
闻羽叹了口气，走过去，和孙一帆一起搀着他。
林东隅吧连埋在闻羽肩膀上：“老婆，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我气，喜欢你……”
闻羽没有理他，扶着他进了宿舍，把他放在床上。
“美女，你等会，我去个卫生间，等会送你回宿舍。”
闻羽想说不用，孙一帆就进去了。
林东隅半身躺在床上，闻羽皱着眉站在床边，弯腰想把他的外套脱掉。
林东隅顺手抱住闻羽的腰，下巴搁在他的大腿上：“老婆，你抱我……”
闻羽眼里古井无波，伸手去掰林东隅的手臂，却没有掰动。
孙一帆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有些暧昧的场景。
“啧，”孙一帆过去，“我送你回宿舍吧，离得还挺远的。”
闻羽赶紧站起来，林东隅被带得一歪：“不用，学校有什么好送的，我又不是女孩子。”
闻羽不让，孙一帆也没坚持，只道：“放心放心，我肯定帮你照顾好林东隅。”
闻羽笑笑，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到了徐宴期那一双有些涩胀发红的眼睛。
为什么那么难过呢？因为喝醉了吗？
没人照顾他，他自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