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

    似乎是有人在说话,含含糊糊地听不真切,流夏睁开眼睛打量,这里还是古代的陈设,应当是没有回去。

    屋内十分昏暗,她觉得口干舌燥便想去桌边倒口茶喝,但是腿不听使唤,软得像面条似的,一下地就跪坐在上头,她心上一惊,莫不是瘫痪了?

    “有人吗?”她扯着嗓子喊。

    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子推门而入,声音甜得腻人,“怎么了,叫人干什么?”

    “我想喝水。”

    那女子给她递了杯水之后,便立在一侧说话:“为什么跪着,这样舒服么?”

    流夏只得平复自己惶惑的内心,定定声说:“我站不起来。”

    “哦,那便是一日醉的余毒未消了,再过两个时辰就好啦。”女子把她拉起来坐到榻上,介绍道:“我是炎若,我哥哥炎辰外出还未归。”

    一日醉?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药,但除了头晕腿软,身上没别的异常,不过何为欲火焚身她也不晓得,于是面色土灰地问炎若,“那药莫不是用来助兴的?”难道要把她送给些老匹夫亵玩?

    炎若初时不知晓她的意思,但好歹心上有了喜欢的人,也了解过一些男女事,待明白过来后,羞恼地拍流夏大臂,“胡说什么,只是迷药而已。”

    流夏被她拍得卧倒在床,心里暗忖,修仙界果然能人异士云集,看着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力气恁大。

    好在秋凝尘拉着她练了些内功心法,才不至于被这一掌震碎骨头,她爬起来后问,“那姑娘为何将我掳来此处?”

    刚刚消退的红潮,又猛地攀了上来,流夏眼见得炎若的脸一寸寸地红透,头顶好似要喷出热气来。

    又是猛地一下拍打,流夏几欲落泪。

    “这,这让我如何说?”  院里有脚步声传来,炎若自床上弹起来,“我哥哥回来了,让他跟你说。”随后娇俏地跑了出去。

    分明是少女怀春的模样,又对着她如此羞涩,该不会,流夏心间大骇,该不是瞧上她了吧!

    门外进来个身穿一身黑袍的人,竟是连头脸都遮住了,问道:“我妹子的脸被水烫了?怎得恁红?”

    想来这人便是炎若提过的哥哥炎辰,“我问她为何把我带来此处,她便变成那个样子跑出去了。”流夏老实地答。

    “胆子蚂蚁大小,心倒是敢想。”他冷哼一下,甩袍坐下,“劫你来,是为了我妹子的终身大事。”

    完了完了,她要被强行送入洞房了,听完这话,流夏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面上倒是冷静。

    “我做兄长的,自是妹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不过细细想来,炎若是个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美人,声音也动听,她也不算吃亏。

    “所以把你带来是想问问,你师尊秋凝尘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也好让我妹子往那上头靠靠。”

    此语一出好似有根根银针,戳破她灵府内串串幻梦,些微笑意尽收,面色沉下来答:“哦,原是为这事啊。”

    流夏右手拿着茶杯抿口水,之后又揉揉左胳膊,“劳驾给我寻些活血化瘀的药来,这左胳膊可是被炎若伤着了。”既是有求于她,那便不忙,先得把这款儿摆足了。

    炎辰出自罗刹国,自小姑娘们就穿得清凉,他不觉得看看女子的胳膊有什么不妥,于是捋起她的袖子细看,“确实有些肿,对不住,我这就去找找。”

    待抹了药,她又指使着炎辰给她摘葡萄,剥石榴,只把他闹得火气上涌,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了事。

    流夏盘算着把炎辰烦得看她一眼都多余,然后抽个空当逃跑,但是这人怎么这样能忍,还真是个好哥哥。

    “你到底如何肯说?”炎辰在她面前坐定问。炎若在他身侧绞着手指,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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