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赵长夏,是坐看长夏晚,秋月照罗帏的长夏吗?曲清江呢喃。

    正好赵长夏与曲锋谈完了话出来,看见曲清江站在门口,便问:小娘子来找你爹、找郎君吗?

    曲清江听到她舌头打结,险些没能转变称呼习惯,没忍住笑了,道: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就算了,毕竟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可我不能将你当下人来看,所以私下,你不必以下人的那套来称呼我。

    赵长夏说:我刚签了契书。换句话说,我接受了在曲家打工的这份工作。既然是工作,那么还是得用认真负责的态度才行。

    那我该叫你赵长夏,还是赵六月?曲清江自问自答,还是叫六月吧!

    赵长夏:

    曲清江又问:那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搭把手,你肯帮忙吗?

    赵长夏点头,曲清江便带她穿过前堂的廊庑到杂院去。

    杂院比赵长夏想象的大,这里有蚕房、茅房、杂物房,还有牛棚、马厩、猪圈、鸡窝,以及开辟出来给曲清江制作染料的小工坊。

    曲清江指着小工坊墙角的两个缸,道:能麻烦你把里面的叶子捞出来吗?

    赵长夏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将缸里压叶子的木板、石块清理出来,再把叶子捞干净。

    曲清江见她盯着叶子瞧,微笑着说:这些都是你帮我采的蓼蓝哦!

    赵长夏:

    所以我该感到自豪吗?

    曲清江又给她一根棍子,说:待会儿我会加入石灰,你只需不停地搅拌,直到我喊停。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需要耗费一些体力,也不在话下,赵长夏照做了。

    曲清江做这些事时一丝不苟,丝毫不见在山中时的惶恐不安,赵长夏想,她一定是很热衷并且很擅长这件事。

    倒完了石灰,曲清江拍了拍手,问:你不问我这是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的话是否会影响我的工作跟薪资待遇?

    曲清江觉得她这个反问很有趣,歪着脑袋想了下,道:这个倒是不会。

    既然不会,跟我关系也不大,我何必问那么多?

    唔,这还挺符合你的作风的。

    我的作风?

    曲清江见水的颜色差不多了,就拍了拍她的手:可以不用搅拌了,接下来就让它沉淀一会儿,再将这水撇出来。

    二人坐在工坊门口歇息。赵长夏见四下无人,便询问:有一事我有些不解,你爹、郎君他似乎将我错认为男子了。

    曲清江凝望她,憋着笑,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赵长夏:

    不是,你爹眼睛不大好,你还笑得出来?你可真是带孝女。

    你为何不告诉他,我是女子?赵长夏问。

    你为何不主动告诉他,你是女子?曲清江反问。

    赵长夏被呛得哑口无言,心想这丫头回了自己家,有了靠山果然心态都不一样了,说话底气十足。

    她说:我不想引人注目。

    曲清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确实如她所言,她这身高若穿着女子服饰走在街上,必定引人注目,从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反之,她的身高在男人堆里虽然也是中等偏上,却不会太显眼。

    不过,曲清江想起她曾经拿处理尸体的事情吓唬自己,便也逗她:我也是不希望你太引人注目,不想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能这样看着你的,只有我。

    赵长夏:

    这话题怎么说着、说着就变了味?曲清江该不会是刚喝了假酒吧?

    曲清江见她一脸懵,终于大仇得报一般笑了出来。

    赵长夏意识到她在逗自己,也是十分无语。

    过了会儿,曲清江止住了笑,又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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