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很黑,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声,如同擂鼓一般在耳边轰隆作响。

    地上落下一层月光,我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脱下沉重潮湿的衣服,它们被安静扔在角落地上,似乎在无声诉说不久前的海滩边发生过怎样的背德之事。

    一切都失控了,这个夜晚不太正常。

    那像是一个离奇的梦,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入大海差点死掉,然后又与奥斯维德老师发生了罪恶的事。

    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多么希望眨眼的瞬间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可直到从海边浑浑噩噩的的回到宿舍,再到换上熨帖的衣物,这梦依旧没有醒来。

    我不得不迫自己承认现实。

    远处,那片发生了一切的海域泛着幽幽的光,像是某种毒蛇在月夜下鳞片的颜色,一种不详的冰冷的蓝黑色。

    我无意识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在手心里,身体里残余的冰冷惊悸和强烈的自我厌恶几乎将我吞没。

    当陷入这种状态里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孩儿。

    “米路。”,他轻声呼唤。

    我蓦然转过身,对上了迪翠绿的眼眸。

    “怎么还没睡?”我说道。

    男孩儿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月光里,细致的锁骨好像比前些日子更加明显了。

    沉默围绕了我们会儿,那双清澈透明的绿色瞳孔里染上了一层银光,像是藏了许多话语,迪嗫嚅了几下嘴唇,只是小声说着,“亚尔曼不让任何人看你,我有些担心。”

    “我回来了,活蹦乱跳。”我摊了摊手,故作轻松的说道,“别担心。我只是有点发烧,在退烧之后亚尔曼就让我离开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异常消瘦的脸颊,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

    迪愣了一瞬,我能看到他的眼里闪烁着什么,然后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躲开我的手回到床上。

    这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不是吗,至少他现在不会完全回避我,不会不再同我说话。

    后面几天,让我唯一能够喘口气的是,预想中的发难迟迟没有到来,一切都风平浪静,亚尔曼没有告发我,他也许在等待一个时机,又或许有其他理由,谁知道呢。

    而我也每天跟在迪身边,比以往更加频繁的,因为迪的状态很不好,他的周身无时无刻的笼罩着一股哀伤,像有什么事郁结心中,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在他的身边等待他愿意告诉我的时刻,所幸从那晚开始他不再像个受惊的鸵鸟一样看到我就远远躲开,以至于此时我能安静的跟在他的旁边。

    我偏过头看向身边的男孩儿,白的几乎透明的耳廓上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血静静流淌其中,脆弱又苍白……

    记忆中时不时就会红脸的开朗男孩儿渐渐与眼前人重叠交错,他的变化真的好大,似乎随着那本笔记本的丢失一切都不一样了。

    正当我出神时,一点不太和谐的声音闯入了我们这里。

    “你瞧他,可以以以,让一下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恶心啊,说话像是什么发育不全的人,动作也慢吞吞的惹人厌。”

    “别理这种人了,浑身一股臭味,我猜他几个月没洗过澡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抬头看去,走廊上,几个年轻男孩儿聚在一起,指指点点佝偻着背已经走远的身影。

    那是驼背的邓普斯。

    我很确定他身上没有味道,并且每天洗澡。

    我走过去拍了拍其中高个男孩儿的肩,扬起一个友好的笑容,“或许你该去治治你的鼻子,带上你的同伴一起。”

    那是一个看上去娇纵惯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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