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豆柯第二天上车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他为此还特地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在干嘛呢?”他妈妈才从小区跳完广场舞回家:“我这刚到家,你上车了吗?”豆柯这才放心了一些:“我刚上车,妈你平时要多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车子缓缓启动,但是豆柯心里的不安感却一直没有消失,甚至愈演愈烈。手心开始不断冒汗,果不其然,手机在安静的车里突兀的响起时,他立马把电话接通:“你好。”电话那头是沉稳的女声,是程净,杨禾呈的妈妈。

    “阿姨?”豆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给自己打电话。电话那头直奔主题:“豆柯,这次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请你帮帮杨禾呈。”

    帮帮杨禾呈?他怎么了?昨天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豆柯继续沉默。一向冷静的程净现在也有些着急:“杨禾呈非要做腺体摘除手术,我希望你可以劝劝他。”豆柯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腺体摘除手术?!一个顶级alpha要做腺体摘除手术?“为什么?”话音刚落,大巴车一个急刹!豆柯猛地往前一撞!伸头看发生了什么。

    一辆车横在了大巴车的前面,程净走上大巴车,一眼就看到了豆柯,和杨禾呈有着同样压迫性的眼神,豆柯走上前准备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净先发制人:“豆柯,求你了,跟我去一趟医院。车上我再给你仔细讲。”豆柯很想摇头,也很像说不。但是他看着程净着急样子的这一刻,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杨禾呈到底怎么了。

    他背上自己的包,快速的叮嘱了司机和倪剀三个人就跟着程净上车了。

    程净把油门踩的很死,生怕慢一秒杨禾呈就会真的躺在手术台上。

    “今天是杨禾呈的发情期。你走了后的三年里,他每次发情期都打的是抑制针,还有会通过伤害自己来度过。前几天杨禾呈的个人医生告诉我,现在抑制针对杨禾呈的发情期已经完全没有用了,而就在昨天杨禾呈通知医生说他要做腺体摘除手术。我不能允许他胡来,一个腺体对alpha有多重要?!但他不听我的话,今天凌晨他就进入发情状态,我实在没办法了。豆柯你救救他。”

    大巴车没有开出去多远,四十多分钟程净和豆柯就到医院了。杨禾呈被隔离在医院顶楼的单人套间。豆柯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杨禾呈腺体上在流血,眼神猩红,像一头被困的猛兽。豆柯站在窗外的一瞬间,杨禾呈的眼神就投过来了,压得豆柯就要扭头就跑,但是程净出声解释:“里面看不到外面。”豆柯这才松了一口气。

    “豆柯,阿姨接下说的话可能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我作为他的母亲我还是想自私这么一次。杨禾呈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爸爸对不起他。小时候他爸爸产后抑郁,一度想要带着我们的三胎女儿一起去死。但就是那次,我不在家,他爸爸的情绪又崩溃了。他亲手掐死了我们的女儿,但是阿禾那天目睹了全过程。他爸爸也因为这件事不太愿意和杨禾呈交流,而我当时因为照顾他爸爸而忽略了阿禾的感受。”程净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们俩都看着病房里痛苦的杨禾呈,百感交集。

    “后来,阿禾分化的很晚,但他那个时候已经不愿意和家里的人沟通什么了,我也是后来听方森来家里做客才知道,他那个时候收到了那么多的欺负和委屈。你走了之后,我以为没过多久他就会老老实实找一个人接着过下去。”程净哭得有些接不上气,停了一下,豆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豆柯自己现在也很迷茫和不知所措。

    “一年,两年,三年,他一直在等你。前一年木木到我家说他不要跟爸爸在一起住了,说杨禾呈他用刀在自己身上......”

    豆柯又想起来以前了,自己当年用碎玻璃在身上和肚子上划了很多次,血沾满了全身,好几年前的事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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