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橘子?林冬印象中隐约是有这么件事。不过细一琢磨,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还没回礼?就这反射弧长度,人姑娘还能搭理他?
“那就说没有吧,别给人家姑娘添麻烦。”林冬委婉的表示——别惦记了,你没戏。
临出屋之前,他叮嘱岳林,接受完询问赶紧去医院换秧客麟,再给带身替换的衣服。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秧客麟的电话,说文英杰醒了,但人还迷糊着,思维有些混乱,暂时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还说专案组的人也过去了,估计是看文英杰的双亲在场好不逼太紧,要不得给文英杰从病床上拖起来做受害者询问。
深知同僚作风的林冬并不觉意外,只问:“还谁去了?”
“赵政委和陈队来了一趟,给留了点东西就走了,”超过四十个小时没睡,秧客麟的声音无精打采,“哦对,荣森早晨来了一趟,待了三个小时左右。”
这让林冬很是意外:“你房东?”
“嗯,他也是英杰的朋友。”秧客麟声音一顿,语气有些落寞,“他昨天还去医院给英杰做配型了。”
“是么,他们关系这么好啊……”
林冬说着,忽见唐喆学从电脑屏幕后面伸出手示意有话要说,于是简单沟通了几句挂断电话。两人拿上审讯麦长岁的资料,出屋进安全通道,先抽根烟,再去地下一层的留置室里提人。
点上烟,唐喆学告诉他:“上次英杰住院,荣森去看他了,我正好碰上。”
“这俩人怎么交上朋友的?”林冬心生疑惑——眼下这个节骨眼,任何与组员交往甚密的人都值得怀疑。
“我听荣森那意思,他们都是搞艺术的,有共同语言。”唐喆学仰脸想了想,“我当时还多琢磨了一层关系,反正自打咱俩好之后,我现在看谁都基。”
林冬笃定道:“不,英杰不是。”
唐喆学摆正视线,表情略带玩味:“那么肯定?我跟你好之前也不是啊。”
“你现在也不是,不信,换个男的你试试?”林冬朝他脸上呼出口烟,呛得对方眯起眼。
“咋着你还想把我换——诶!”胸上狠挨了一下,唐喆学抽气揉搓,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越来越像祈老师了?上手就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给了他一个“别装蒜我没使劲儿”的眼神,林冬低头深吸了一口烟,叹息着吐出:“内调处的都问你什么了?”
唐喆学皱眉搓胸:“跟问你的应该差不多。”
“你认了咱俩的事儿了?”
“你都认了我干嘛还藏着掖着?”
“那你做好穿不上白衬衫的准备吧。”
唐喆学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事实上,让他穿白衬衫一直是林冬的念想,他自己并不介意能否出人头地。有些事强求是强求不来的,就像罗家楠,虽功勋卓著,可到现在不也就混了个科级干部么?系统内的升迁异常艰难,不是说立过一次大功就能平步青云、任谁都得高看一眼,还得靠日常工作的积累,以及在领导和同僚之间的口碑。
空下只手掌住林冬的脸侧,他屈起拇指轻轻摩挲对方眼角的细纹,安慰道:“别想那些了,只要不把我调离悬案组,犯不着跟他们较劲。”
满身的疲惫被爱人的体温熨烫平整,林冬稍稍歪过头,倚上唐喆学的掌心:“那你要真被调离了怎么办?”
唐喆学嘴角坏坏一勾:“那我就捧着我爸的遗像去省厅要说法。”
“……”
听对方提起之前罗家楠给出过的馊主意,林冬艰难忍住白眼——你爸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走了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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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的功夫,麦长岁一直在留置室里睡觉,被提进审讯室后还哈欠连天。做过尿检了,无阳性反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