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答案仍是不太满意,勘太依然仰着头,脸上透着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若是要解释得详细点的话,”松阳的声音顿了顿,“从以前起,火就被人们视为神圣的象征。火焰能驱逐黑暗,祛病消灾,还能净化不洁之物。”
祭坛上的篝火愈燃愈旺,继续升温,赤红的火焰如同膨胀一般在风中烈烈舞动。
“不洁是什么意思?”
滚烫的火焰模糊了周围的空气,燃烧的火光映在眼中,无声地灼烧着往事。
松阳摸摸勘太的脑袋,轻轻一笑: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和生相对的死亡,即是不洁。”
熊熊火焰终于小了下去,直至归于安静的灰烬。村里的小孩子等待已久,都欢呼着跑上去,在焚烧过护摩木牌的余烬中烤起橘子来。
蜜柑的果皮慢慢烧得焦黑,见时候差不多了,八重用树枝将蜜柑从滚烫的余烬中扒拉了出来。
秋天天气凉,今天更是出奇得如此。在寒冷的时节里,黄澄澄的果肉被烤得暖烘烘的,甘甜的气味愈发浓郁。
“喏,给。”
呼吸在冰凉的空气中结成微白的雾,八重将温暖的蜜柑一半放到松阳手里,微微弯起杏色的眼睛:“吃了这个,来年就不会感冒了。”
对于松阳会不会感冒这件事,两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轻声笑起来,松阳收下她的小礼物:“那真是谢谢你了,八重。”
神社这边举行完火焚祭,佛寺那边还有能剧的表演。
松阳领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神社这边烤完了橘子,接下来便赶往寺院那边的场子。
周围的村民似乎也都是这么想的,一路上呼啦啦地成群结队。
抵达佛寺时,柏木的能舞台边围起了一圈人,八重在前面开路,拼荆斩棘替松下村塾的大家争取到最佳的观赏席。
表演开始前,人声已经热闹起来,期待的情绪在空气中沿着看不见的轨迹弥漫发酵,人们摩肩接踵,到处都是嗡嗡的说话声。
银时在寒冷的天气中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似是不太习惯这种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感觉。
人们都沉浸在表演前的氛围中,没有人注意到他醒目的银发和红色的眼睛。
“银时,”松阳忽然带着笑意开口,“你的围巾歪了。”
银时垂着眼皮低下头,发现松阳出门前替他围好的围巾果然歪到了一边,估计是挤过人群的时候造成的。
没来得及啧上一声,松阳已经自然地蹲下来,帮他将围巾围了回去。宽大而暖和的的织物被仔细地盖到下巴处,露出银时被寒气冻得略微有些发红的鼻尖。
“偶尔也多注意点自己的事情啊,银时。”直起身来之前,松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银时乱蓬蓬的卷发,“要是又感冒就糟糕了。”
“……啰嗦,阿银才不是那么容易感冒的人。”银时回过神,微微移开视线,透过围巾传来的声音有些闷。
八重拍拍高杉的肩膀:“看到了吗?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嘲笑回去,‘哇,你难不成在脸红吗。’这样你就和银时扯平了。”
高杉:“……几个月前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别说是几个月前了,几百年前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包括你们老师的黑历史。”八重摆出严肃的表情。
像她这样的存在有一个好处,真话可以放心地随便说,因为没人会信。
噎了一下,高杉声音明显带着嫌弃:“把你的手拿开。”
“怎么,需要我把你的围巾弄乱吗?”八重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让松阳帮你重新围上去?”
旁边的桂看着自己的围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