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沈知县秉公成铁案义夫妇绝处又逢生

    午醉醒来迟,无人梦自惊。

    焦氏一朝酒醒,不知今夕何夕,混沌间只觉通身酸软,甚是疲乏。待神志清明些,见身旁卧一男子,自家衣衫不整,下tsh浓,急坐起来,叱道:“你是何人!”

    杜师愈见她这般,却不慌张,犹自敞着怀,说道:“娘子勿怪,自上回一遇,实是朝思暮想……求娘子可怜则个,救在下一命罢。”

    焦氏见他转过脸儿,方才认得乃是花氏之夫,心中一痛,又听他说得荒唐,脸上不禁滑下两道泪来,口中不答,只抖着手提起k儿穿了,略略整理仪容,径往外去了。

    待走到家中,一发没了jg神,只将房门紧闭,那小丫鬟见她不乐,哪里还敢上前。焦氏一人呆坐半晌,定x了些,回想醉中光景,依稀记得,更不消说y门处淋漓一片,显是失了身的。

    她目中噙泪,咬唇想道:“我虽无甚酒量,却也不至于这般醉si,想是那夫妇二人设计害我……”心中越发恼恨,深觉无颜见人,索x扯条白绫挂在梁上,yu要自尽。

    正要悬梁,恰逢冯生归家,推门进来,惊得大叫一声,慌忙将人搂住。那焦氏望见官人来了,脚下发软,两眼通红,好似溺水之人得遇浮木,痛哭出声。

    冯生见她如此,心痛难当,不知究竟为着何事,待要细问,却听焦氏哭诉:“官人,奴家自嫁于你,恪守妇德,未敢懈怠,如今大罪加身,只求一si,方能解脱……”

    冯生道:“何至于此?竟说这些不祥的话。”

    焦氏只当si别,便把花氏如何哄她软醉,杜师愈如何乘醉一事坦言相告。

    冯生听得又惊又怒,哪里忍得,但心中到底怜惜妻子,道:“此事不怪娘子,只恨歹人j毒。”说罢将随身负着的白刃击在桌上,咬牙道:“如此大辱,若不雪恨,枉为男儿!”

    那之后的事t不消细说,冯生因恨行凶,却闭口不谈缘由,皆因顾念妻子,而焦氏不忍丈夫含屈,将这般丑事曝露人前,单求一个公道。如此两情相待,感人至深,竟惹得满堂看客暗暗坠泪。

    润卿听罢亦觉痛惜,将焦氏所言问过四方邻舍指证明白,又唤仵作一人,应捕一行,将三人押至道仁桥,检验了花氏尸身。

    却也可怜,那花氏身上几处刀伤,极为可怖,尤其颈间一道血痕,皮开r0u绽,深可见骨。冯生一见之下,心中讶然,不禁眉头深锁。及至复往县衙,呈堂立案,仵作上前禀道:“小人已查验尸身,那花氏确系si于刀刃,只一点可疑,颈间致命之处与其余伤口似非一人所为……”

    话音未落,杜师愈已慌了手脚,矢口道:“大人,冯生行凶,确乃在下亲眼所见,不敢欺瞒,何来献太后刘氏之故,官家对朝中大员积怨已久,故而雷霆万钧,天威难测。陆清举在信中言明:“晚辈前路未卜,亦心知如今之事少不得要牵累门下亲族用事人等,惶惶不安。沈陆之姻,本为佳缘,假使因此妨碍沈娘子终身,晚辈万si难辞其咎,若世伯应允,晚辈愿退还庚帖……”

    润卿在堂中踱了几步,略加思索便提笔草书一封,朝那清秀少年道:“速速送去,告知你家郎君,切勿忧心,一切如旧。”

    听了这话,少年破涕为笑,深揖一礼后便径自出门,跨马扬鞭往永嘉去了。

    出归安,往南经临安、会稽、天台等地,一路秋景如屏,风光旖旎,及至温州府,控山带海,利兼水陆,是为东南之沃壤,一都之巨会。

    陆氏本居吴郡,乃江东大族,先祖陆逊曾入孙权幕府,于夷陵之役中火烧连营,大败刘备。至西晋朝,陆机陆云二子北上洛yan,负其才望,志匡世难,可惜时逢八王之乱,接连遇害,吴郡陆氏因而湮没无闻,待到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为避王谢锋芒,举族南迁,中有一支避居永嘉,世代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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