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人带来这种地方了？”季浮生趁李子佩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偷偷问秦肆。
秦肆一脸坦然：“他说没来过gay吧，想来看看，我就带他来看看。顺便让他了解了解你背地里都是什么样子，离你这种衣冠禽兽远一点儿。”
季浮生一噎，这婚还没结呢，就护食成这样，他都想为秦肆起立鼓掌了。
李子佩拿着一杯无酒精鸡尾酒，抿了一口，“季医生，您跟秦肆是从小认识吗？”
季浮生道，“别这么客气，我跟秦肆上过同一个小学、初中，后来就没联系了。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工作的医院，才又开始熟悉的。”
秦肆没插话，懒懒地倚在卡座里，让季浮生自由发挥。结果他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当时他三天两头就来医院，还都是我值夜班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看上我了呢！”
秦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叫看上你了，老子受伤了去医院不是天经地义吗？顺带给哥们儿你创造点财富，你思想怎么就这么龌龊……”
李子佩笑意不减，继续问季医生，“受的什么伤啊，还天天去医院？”
“这家伙啊，长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熊，天天打架，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的……”说着说着感觉气氛不对，停了下来。
李子佩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肆，好像在说，‘等我们回家了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秦肆摸了摸鼻子，“咳嗯，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提它干什么。我去趟厕所。”
终于只剩下季浮生和李子佩两个人。
季浮生眯着桃花眼，笑吟吟地说，“早就听秦肆提你不下八百回了，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李子佩含蓄地笑了一下。
季浮生的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原谅我的无礼，但是我有点好奇，一般人知道了恋人隐瞒了这么多事，很有可能就此一刀两断吧。你却决定跟秦肆结婚，这是为什么？”
李子佩把酒杯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看着杯壁上滑落的水珠，“我想跟秦肆结婚，是因为我爱他，也确定他爱我。至于他隐瞒的事情，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他要是有那个能力，能瞒我一辈子，我也认的。”
季浮生微微睁大双眼，没有到会听到这种回答，“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他有没有犯过法、杀过人？也不在乎他的欺骗？”
李子佩轻轻笑了笑，“你可能觉得我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抛弃底线的人吧？其实我不觉得秦肆有触碰到我的底线。只要他以后不再欺瞒，我可以原谅他这一次，为了达到目的而撒的谎。之前晾了他几天，主要是气他不把自己当回事，总干危险的事情。”
这个人，真是有趣。季医生如是想到。
“确实，每个人的道德感是不同的。你更看重的，是秦肆的态度，所以对他采取的手段很宽容，是这样吧？”
“没错。”李子佩的拇指和中指旋转着玻璃杯，偶尔
来的白光打在透明的硅酸盐中，折出七彩的光线。
季浮生有预感，秦肆将来会被眼前看似无害的青年吃得死死的，不，或许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他直起身子，靠回沙发垫，“那我就预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李子佩点了一下头，“谢谢。”
秦肆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李子佩身边，随意地把胳膊横在沙发上。“我不在你们都聊什么了？有没有说我坏话？”
季浮生坏笑：“有啊，把你底裤都扒下来分析过了！”
秦肆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李子佩，他只是不想对方从别人口中知道。
李子佩不动声色地往秦肆怀里靠了靠，“别听他胡说，我们没说你坏话。”
季医生眼角一抽，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