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百花何處尋（6）
徐丹穎打開門，與坐在外頭的女人四目交接，後頭的男人還在笑話她，「能走嗎？要抱妳嗎？」
女人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率先一笑，將手提袋往身後藏，視線卻不知道該放哪，最後只能看著程尋，「我以為你還在睡，電話也沒接，我怕你遲到，就等了一下。」
豈止一下，幾小時都有了。
程尋：「剛在忙。」
徐丹穎覺得自己的存在比在場所有人都尷尬。
「這是妳女朋友啊？」
「嗯。」
她真心稱讚：「是真的很漂亮。」
徐丹穎更懊惱了，倒希望對方歇斯底里，如此懂事，她反而自覺有錯。
「我還以為你先前是想打發我，原來是真的有啊。」
程尋掃了一眼滿臉無地自容的徐丹穎，活得像是被正宮抓姦在床的小三。一整個早上，明明罵他罵得都能登天了，喊著禁慾一個月，沒有人這麼玩的。
一個月？？？
「寶貝，說出這話就表示妳根本不懂男人，我們不能被笑，妳過來，我好好教妳。」
徐丹穎跑給他追，下場就是下身酸疼得厲害。
「確實是想打發妳，但有女朋友也是真的。」他將徐丹穎推了出去，讓她自己面對，孰料惹來女人一瞪。
程尋回瞪，你他媽不宣示主權的嗎？
「你好，我是徐丹穎。」她禮貌頷首，「我們家程尋受妳照顧了。」
對方見她行禮，也跟著彎腰，「喔，沒有、沒有，程尋什麼人啊，哪裡需要我照顧。」
程尋：「」
請問現在是家長相見歡？
聽到這名字，女人有印象了，一開始在護理站只覺得眼熟，現在知道全名後，許多事情都相連了起來。「嘿，我知道妳！是徐主任的女兒對不對？我爺爺常提到。」她小聲道，「偷偷跟妳說，他老人家最愛叨念妳爸了，結果人家想離職，他又捨不得他走了，完全就是口是心非的代表，心裡可多喜歡他了。」
徐丹穎笑道，「我懂妳爺爺的感受，我爸就是那種個性，話不多，情緒也不多，常常讓人看不透，不過他會在醫院待那麼久，想必也是有感情了，他也是口是心非的愛好者。」
兩個女人笑成一團。
「喔，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柳靚。」
「妳好。」徐丹穎打量她一眼，「妳好高。」
徐丹穎身高一七多，能和她並駕齊驅的女生真的不多，國高中時期，遠遠看去就是比一群嬌小的女同學還要突出。
「以前在美國讀高中，都在玩社團，打壘球、籃球什麼的，我爺爺那時候還怕我練成金剛芭比，虧他還是醫生，居然會還說出這種無腦的話。」柳靚率真直言的個性令徐丹穎直笑。
「怎麼現在回來了？」
「我爺爺嚷著醫院沒人接，其實是他老人家怕孤單，所以我大學就回來讀醫學院，那時候可痛苦了，一度覺得我不是死在專業科目上，就是死在中文。」
徐丹穎笑了出來。
兩人聊得起勁，也不搭電梯了，乾脆走下樓。從剛才就被忽略的男人，看著徐丹穎像個沒事般的人走下樓，腿不痠了？
意外的，兩人還挺投緣的。待在飯店那段時間，每天面對的人只有一板一眼的外婆，其他員工得知她的身份後，表面和樂，但私底下也沒什麼交集，而主動靠近她的，多數也是帶著目的。
溫秦君告訴她，職場就是這樣，可以交朋友，但別說內心話。
徐丹穎那陣子特別憂鬱，好幾次都想打給程尋。
兩個女人仍站在停車場嘰哩呱啦，程尋敲著車身，前三分鐘還能忍，見她們愈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