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要疼碎了

    施泽在一所离家十分钟左右路程的中学读高二,学校里有一栋宿舍楼供学生们住,虽说不是强制要求,但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自觉交上住宿费,在学校里度过一周的大部分时光。

    毕竟都是十几岁正叛逆的时候,大家都想离父母能远一点是一点,与其憋屈地待在家里听他们的唠叨,还不如住在学校,虽说没有手机玩,但好歹身边都是能一起聊天一起玩的同学,怎么说也比在家要有意思得多。

    然而施泽却从不这么想。

    “泽哥今天有事啊?”

    “嗯,我今天下午请假,先走了啊。”

    这天是施明舒的生日,说是生日其实也不太准确,只不过三十多年前的这一天,小小的婴儿在单薄的被子卷间发出细弱的哭声,被路边的行人发现,报警后送到孤儿院里。

    小婴儿身上没有任何记录身份的物件,被遗弃得干净利索,没有母亲的乳汁可以吃,也没有舒服的小床可以躺,如果没发出那点哭声,恐怕现在已经离开这个他还没看几眼的世界了。

    脆弱的婴儿在襁褓里显得格外乖巧可爱,稍微有点肉的脸颊洗干净之后细嫩柔软,像个剥了皮的小蜜桃,这样的小宝宝是应该受到所有亲人的宠爱的,然而就因为身下那畸形的器官,被残忍地抛弃了,只能躺在烟尘滚滚的马路边,低低地哭泣。

    孤儿院的院长阿姨把他搂进臂弯里,小婴儿实在太瘦弱,抱起来都怕折断了他的胳膊,院长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背,抬头望见窗外的一轮皎洁明月,此时怀里的小孩突然细细地“嗯”了一声。

    于是正在想应该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的院长笑了,弯着手指刮了刮小宝宝的鼻尖,“叫你小月亮好不好呀?跟着院里的小朋友一起姓施吧,院长给你取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明舒。”

    小宝宝被刮着鼻子,脸蛋上露出一个笑,嘴角流出点亮晶晶的口水。

    这一天就是施明舒的生日,在这一天里他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施泽在学校吃过午饭就向老师请了假,撒了个谎说家里父亲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出了学校就直奔商场,他早就看上了一套男士护肤品,不敢提前买回家怕被施明舒发现,所以赶着在他的生日当天买下来跟着蛋糕一起送给父亲。

    施明舒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之前的小半辈子几乎没有过过生日,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也就是到了日子吃一碗长寿面,最多再加上几颗院长阿姨塞到手里的糖。

    等到施泽出生,就更没精力给自己过生日了,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他甚至有时候都要记不清自己再过生日应该是多少岁了。

    但是耐不住施泽一直缠着他问他生日在什么时候,施明舒沉默着思考了一会,还是把自己被捡回孤儿院的日子告诉了满脸期待的孩子。

    于是从那之后,每年的这一天施明舒都能收到一份来自儿子简陋但用心的礼物。孩子小的时候通常是一幅画着一高一矮拉着手的两个小卡通人的画,或者好几枚老师贴在他衣服上的小红花。等到施泽长大一点,那份礼物逐渐变得贵重,有一次施明舒打开被轻轻敲响的大门,就看见施泽顶着通红的脸捧起一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一枚做工精细花纹简约的钱夹。

    然而这一次,施泽没能带着他的礼物顺利回家,给父亲过一个平淡又美好的生日。

    施泽从商场的蛋糕店里出来,刚刚走到电梯口,余光中看到旁边的咖啡店里坐着一个纤薄的背影,略长的短发打着卷,瘦长的腿随意地分开,分明就是施明舒的样子。

    施明舒正皱着眉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人说话,眼中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那个男人明显比施明舒要高而且结实得多,裸露的小麦色手臂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这是一条健康又漂亮的手臂,然而就是这条漂亮的手臂发力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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