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纯粹的恶

    记得有一年李孜泽过生日,他提前三天告知我要为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这时我早已对他恨之入骨,数次反抗无果后,只能被无奈留在他的身边。

    在他生日那一天,我随手从床头柜前拿了一本封皮已经泛黄的笔记本送给他,跟他那些和璧隋珠般的礼物根本无法比。

    送之前我已经能够想到,他在看到礼物的一刹那会对我露出多么鄙夷的眼神。

    不过我不在乎,如果我能做到我甚至想送他一颗炸弹,点燃炸死他这个傻

    可李孜泽却极其珍重地把笔记本收了起来,并出乎我的意料,诚心诚意地对我说:“谢谢你,时锦。”

    那天李孜泽喝了许多酒,他跟我说话,话里话外倒像是有几分倾诉的意思,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最后只记得他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然后他开始我不停地祝他生日快乐,我对他说,希望他许的生日愿望年年岁岁都能实现。

    我只想急着回家,一遍又一遍不耐地重复:“李孜泽的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李孜泽的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李孜泽的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

    他单手托腮,脑袋歪着一点看我,在此刻变成一只无害的动物。

    他眼神因为醉意染上几分难得的温柔:“停下吧,时锦。”他打断我的话,“我要开始许愿啦。”

    我松了一口气。

    李孜泽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片刻,接着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这绝对不会是他平时会做出的动作,虔诚到令人恐惧惊骇。

    就好比你在礼拜的时候,看到撒旦的信徒去祭拜基督。如果有罪人一旦开始信天祈愿,那一定是他有极大的恶需要实现。

    他闭上眼睛,撕开温柔的假面,嘴角勾起笑得恶毒且顽劣,他说:“我的愿望是,时锦能够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永远地爱着我。”

    蜡烛吹灭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尖叫起哄与拍手称好。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纯粹的坏。

    现在则是第无数次。

    我死死地盯着推回到身边的那杯黑咖,竭尽全力才抑制住自己没有泼在他的脸上。

    “我不着急。”李孜泽说,“所以你也别急。”他语气放的很慢,绵里藏针一般,“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来。”

    已经不记得是如何从咖啡厅离开的,我神情恍惚地走在路上,就连被人撞到也没注意。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我拿起放在耳边不发一语。

    陈特助试探性地问道:“时锦?”

    我堪堪回神,松了口气:“嗯,怎么了?”

    “一个小时内邢总要见到你。”

    闻言,我忽然有种被抽干了血的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只靠骨架来支撑着这张人皮。

    “好。”我听见自己答应道。

    坐在出租车上,我已经料想到最差的结果。

    无非就是邢戚午剜了我的眼睛把我赶走,而李孜泽正等着看我这幅出乖露丑的模样,站在我面前怜悯地说:可怜的狗狗,这就是跟错了主人的下场。

    倘若真沦落到如此,那我死也要从李孜泽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推门之前,我惯常地给自己注了一针抑制剂,再喷上海水味的信息素香水。

    确认浑身上下不会再有另外的味道后,我推门走进了邢戚午的办公室,等待地狱的降临。

    邢戚午正坐在桌前办公,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到来。室内的窗帘并没有拉严,阳光铺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半明半暗,宛若一道雕像的交界线。

    我心跳愈发地快起来,轻咳一声示意。

    他依旧没有抬头,笔尖不住地在纸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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