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负心后我嫁给他宿敌 第93节

    姜云初微微怔然,却无法感动,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江骜在人转身后,立马冷下脸,吩咐手下:“派人去将诏狱的犯人全部放出来,赶到冯观的牢房里,告诉他们,只要杀了冯观,我抱他们荣华富贵。”

    金凤玉露在春风中相逢,人间无数的灯影悉数现身,一轮满月清光照耀王宫,照耀夜里的街道。

    姜云初拿着酒壶,边喝着酒,边带着四五分醉意在街道上晃荡,丝毫未察觉,身后幽暗树影中着藏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充满狂热与渴求地盯着她。

    深夜的京城尤为寂静,十三从未见过如此失意受挫的小姐,担忧地上前搀扶着她:“小姐,我们赶紧回家吧,外头不安全。”

    “不安全?”姜云初甩开上前搀扶的十三,脚步发飘地走着,醉眼朦胧,“这世上哪里是安全的?风雨飘摇,人心不古,恶为猖,善为鬼,是我不识好歹,不通晓人心,我真是罪孽深重!真是活该一败涂地!”

    自嘲一番后,她打个酒嗝,瞧见客栈前面的马匹,翻身上马,大着舌头说:“不……用你、你们,都走!我自己能回……家!”

    她扬鞭在马臀上用力一抽,马儿吃痛奋蹄,眨眼蹿到十几丈开外。众人吓了一跳,赶紧追过去。

    颠到半路,她忽然勒住缰绳,迫不及待地滚鞍下马,扶着路旁的垂柳树干,哇的一声吐了。

    满地狼藉,酸风飘散。附近一个路人捂着鼻子,匆匆走过。

    垂柳外侧是小河,水面幽暗,映着远处的微微灯火。垂柳内侧是一条青石小路,再往内是一堵墙。那是诏狱的墙,里头关押着冯观。

    姜云初接连吐了两次,腹内勉强安定了些,离开柳树,脚步趔趄地走到河边蹲下,用手舀水漱口洗脸。

    冰凉的河水使得她清醒了三分,她掏出帕子抹去脸上的水珠,起身返回坐骑,往诏狱的方向飞奔。

    此刻,阴暗潮湿的诏狱内,冯观正坐在木色陈旧的床板上,听着虫子撕咬木板的响声,仰头看着窗台外的明月,不禁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

    十四岁时,他应征入锦衣卫,没过两年,便利用刑讯犯官的机会,将与之相识的富商明家与郑家牵连进来,做成了个官商勾结渎职枉法的大案。明家与郑家被抄斩。改嫁的郑氏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不料被家人指认为共犯,也入了狱。她没等到上斩首台,就离奇死在狱中,浑身都是鞭笞的淤痕和尖刺扎出的窟窿,脖颈被麻绳紧勒,椎骨寸寸碎裂。

    他知晓是王振下的毒手,心里很不痛快,后来知晓王振查到郑氏原来还有一女,其女原清婉早已难产而死,想要对原清婉之女赶尽杀绝。

    他顺着线索追查,竟发现姜云初竟然是原清婉之女,遂抹掉她所有象征身份的线索,随后被皇帝派去战场,归来时当上锦衣指挥使,却始终不娶妻不成家。

    后来发生程阁老一案,他与王振头一次争吵,一气之下辞官回南陵。回到南陵,却发现自己年幼时倾慕的对象姜云初已与江骜互相有情,成为众人口中的金童玉女,伤心不已。

    再后来,他从玉芙蓉口中得知自己倾慕的女子竟然是原清婉的女儿,只叹造物弄人……

    “大人!”

    正想得入神,牢房忽然被打开,对方虽穿着锦衣卫的服饰,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当牢门打开时,一群穿着囚服的犯人鱼贯而入,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灰飞烟灭似的。

    那名锦衣卫守在牢房外,冷笑着放话:“诸位,掌印大人说,只要谁把这人杀了,就放他走,保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诏狱里的犯人皆对冯观这个指挥使恨之入骨,闻得此言,拿起江骜丢下的武器便看向冯观,简直杀疯了。

    冯观苦涩一笑,江骜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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