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

    白洛颇是不服气:“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声音大些怎么了?”

    徐茗终于坐不下了,站起来同白洛两人互掐起来。

    年少时的喜欢,总是要和对方对着干。

    在这一片繁华中,华浅始终觉得自己融不进去,趁无人注意就悄悄离开了。

    走到安静些的小巷子,华浅的脸色也并未有半点好转。

    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想,加上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就真的可以假装不在意忘记,这一年不都那样过来的吗?

    为了保下华府不连累旁人,自她来到这个小镇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呆着,从来都不敢去想着联系别人,因为华浅这个身份早已经死在了火里。

    不过……自己固执的还用着这个名字,不就是……心存侥幸吗?想着会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会不会有人……从未放弃过找她?

    原来就算平时自己表现的坚强理智,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期待。

    华相,华夫人,千芷,还有……华戎舟。

    当初走的匆忙,也没有给千芷张罗婚礼,不知道她和南风怎么样了。

    还有华夫人知道了是她一手掀倒了华府,会不会心有怨恨,华夫人身子一直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受这个刺激。

    还有华相,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她,听到她自焚的消息,他定是会非常难过吧,一双儿女都不得善终。

    最后就是那个离开时开开心心说你若不来,我便回来寻你的少年……当初把他骗走了,还写信给伍朔漠去看住他,按他的性格,肯定是委屈的要死。

    回忆像是一个被扎了一个洞的水桶,里面的水一点一滴的漏了出来。

    华浅一个人沿着小巷走,走着走着就忍不住蹲了下去,胸口太疼了,肯定是当初挡箭的后遗症。

    在这个安逸的小镇里天天在这里假装快乐,假装无忧无虑,装的自己都要相信了。这里人虽友善,可是到底没有同华浅一起度过那段步步惊心的时光,她一肚子心事无人可诉,无论再看谁都感觉隔了一层无形的墙,没办法去真正亲近她们。

    所以能不能有一个人,不管是谁都好,来这里看看她,别让她觉得那些曾和她并肩向前的人都……忘记了她。

    御书房外,刀光剑影不止。这应该是那小子第二十六次来了,算起来都已经两年多了。

    不过这次华戎舟终于踏进了御书房,他提着刀,全身上下伤痕无数。而门外卧着两个人,正是林江和陈渊,伤的更重,却是还留着一口气。

    仲溪午缓缓抬起眼眸,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少年,他没想到的是,华戎舟竟然能坚持这么久。不但坚持下来,还进步神速。

    冰冷带着血渍的剑锋横到了仲溪午脖颈上,未见他有半分变色。

    “你把她藏到了哪里?”属于男人的声音响起,已经没了少年时候的清脆,反而透着几分低沉。

    “我说过,她已经死了。”

    刀锋近几分,仲溪午脖颈就有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我不信,是你说我若能打败你的侍卫,便同我说她的事。”华戎舟握紧剑柄开口。

    “我现在不就是在和你说她的事吗?你觉得若是她还活着,我会让她离开我身边吗?”仲溪午勾起半边嘴角,掩不住的讽意。

    华戎舟手抖了抖,棕色的眼眸像是要烧起来了。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彼此之间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差。

    最终华戎舟有了动作,却是收刀转身就走。

    “你去哪?”仲溪午皱眉开口。

    “我去找她。”华戎舟并未转身。

    仲溪午目光抖了抖:“你不杀我了?”

    “杀了你……她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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