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记得自己死了,死在了医院里。因为拒绝婚配,拒绝雄虫疏导,最高等级的抑制剂都解不了,最后狂暴导致神经受损和全身器官器官衰竭,简单一句话就是。
没救了。
他身上插着管子,还带着呼吸面罩,很多人来医院看他,围在床边,跟他说话。
科林记得他想摸摸克莱德临近生产的肚子,可他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科林记得自己心脏停跳时机器发出的刺耳声音。
记得………原来人死了还可以记得这么多吗。
人死了不就应该没有意识了吗,为什么自己还能想起这么多,难道是在做梦?
科林突然惊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医院里,入目是一张宽大的桌面上,胳膊下面压着一份文件,手里还握着笔。手边是他用了多年的杯子,面前熟悉的光脑屏幕,熟悉的作系统,身上还是那身军装,这里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他的办公室。
科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已经死在医院,怎么一睁眼又在自己的办公室。
难道那些真的都是梦?
科林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展开又合拢的双手,看看面前的光屏,角落上显示了日期,
时间早了将近200年。
科林脸色凝重,思绪混乱,第一反应这是恶作剧,他的程序被人改了?
不该。
能自己的办公室,放着桌上满满的军事机密不拿,不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把人杀了,就只来改他光脑的系统日期,这不是有病吗。
他抓起桌上所有文件翻起来,一张一张的看,可是上面根本没有关于军备赛,虫族叛徒泄密,天伽伺机反扑的信息。只是写跟天伽不轻不重的遭遇战,标注的所有日期都是200多年前。
科林慌忙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这是他几年来不得已形成的习惯,因为神经受损他的腿一受力就疼,如果站起来的时候不扶桌子会摔在地上。
可现在,他站桌边,腿不疼,完全感觉不到体内狂暴发作留下的痕迹,科林的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当翅翼从他背后展开的一霎那,他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的翅翼早就不能用了,最后一次展开翅翼是什么时候他都不记得了。
科林冲出办公室,环视他工作了一辈子的第一军团大楼。
从中庭的天花板上透进来的灿烂阳光,众多军雌在天井里穿梭,他往外冲的太急,一个从天井飞上来的军雌差点撞在他身上。
“抱歉,军长。”这位少校军衔的军雌向他行了个礼。
科林神色惊恐的看着他,“图雷,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黑发少校一愣,噗嗤一下笑了,“军长您开什么玩笑呢,我要是死了还怎么站在您面前,军长我去忙了。”
科林看着他行礼走远。
这个人叫图雷他记得特别清楚,因为他是为数不多,葬礼时有雄虫参加的。
据说那个是他即将匹配的雄主,葬礼那天,那只清秀的雄虫趴在他墓碑上哭的要晕过去了,最后还是科林安排人把他送回家,让他好好修养。
“军长好。”
“军长。”
从天井飞上来的军雌接连向他行礼,半分钟内科林又至少见到了3位已经确定死亡的战友。
等会,已经死亡的战友!
科林突然想到一件的事,如果他真的重生,如果这真的200多年前………
他用最快速度打开光脑,从通讯录里找出塞登的名字,用颤抖的手指,点出发出通讯请求。
如果真的是200多年前,塞登还活着!他没有匹配!
那自己能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