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思远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侧不见人影，徒留下一个睡过的凹痕。
周思远冷静地起床，洗漱，更衣，做完这一切的工作后他理智地陷入了崩溃。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真的存在什么全息梦境系统，死而复生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濒死幻觉？可是它也没有说过做的居然会是春梦啊……
再说这个梦，虽然周思远不太愿意承认，但细细品味一番就会发现梦里的于归与现实确实有七分神似，无论是说话时的语调还是神态都与周思远认知中相差无几，至于剩下三分主要扣在现实中的于归绝对不会觊觎自己的屁股。
而且这梦境实在是真得过分，几乎模糊了与现实之间的分界线，周思远从床上起来的第一时间浑身酸痛，膝盖一软差点没能站起来。直到周思远意识到这段突然涌上来的记忆是梦境的产物后，疼痛感才随之消失。
周思远照着小说里写的那样试着呼唤了两声系统，然而迟迟无人回应，看来这系统并没有那么智能，周思远那一肚子关于全息梦境系统的工作原理的疑问也只能埋进心底。
所以于归他真的是处男……？周思远不禁想道。
于归其人个高、爱笑、长得帅，精力多到用不完似的，是个一打眼就能让人萌生好感的家伙，被塞进口袋的写着房间号的小纸片和酒吧里萍水相逢的人赠送的酒都能为此作证。也是和他一起出过外勤以后，周思远才切身体会到外貌是多么珍贵的固定资产。
虽然和他共事这两年没有听他提起过感情相关的话题，但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直男，偏好的类型也是常见的金发巨乳大姐姐款的omega（他自己在真心话大冒险上说的），总归没什么理由在这大好年华守身如玉。
周思远苦中作乐地想，要是于归知道我在梦里把他想象成处男，大概会叫嚷着要我赔偿名誉损失费。
为了转换心情，周思远打开通讯器翻了翻昏迷期间积攒的通讯记录。曙光号内部的公共联络频道在事故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乱成了一锅粥，不在船上的船员们发现与曙光号失联后急切地寻找曙光号的下落，好在于归很快就行使了代理舰长的职责，安抚军心的同时将搜救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
忒贡星系的星球多数没有加入星联，姑且算是星联官方人员的他们立场尴尬，事后处置伤员成了难题。一群人或瞒骗或强闯地把附近的海关弄得鸡犬不宁，搞网络维护的梅莉试图黑进某星球的人口管理系统时还差点被抓住。
回去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然迟早引发重大外交事故，看到这里周思远心想。
接着就是大家各自汇报平安，周思远快速地扫了两眼就滑了过去，先前他醒来的时候于归已经替他向大家打了招呼，但他还是亲自发了一条“我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看见船员们一个个冒泡问候，心里也涌起了些许暖意。
然而很快有好事者指出舰长和副舰长明明不是情侣，却在情人圣地双人度假的事实，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刷起了蜜月快乐。平时的话周思远倒无所谓这些玩笑，但联系昨晚的梦境就总感觉不对劲，只好装作没看见。
剩下的还有几条私人联络，曙光号医疗室的林医生发了份术后注意事项，星舰港总港那边的老熟人说曙光号已经进港，这两天就会着手修理的准备工作，上级通知要求在十个工作日内提供一份事情经过的详细报告，看到这里周思远呼吸一滞，恨不得回手术台上再躺两天。
最后一条消息是从加密频道传来的，空白的聊天记录里只有一句话：“这次事件会被定性为宇宙海盗所为，不要再生事端，否则你会后悔的。”
周思远沉默着按下了删除键。
又过了一会儿，旅馆的门被打开一道小缝，于归的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