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滴血

    北风烁烁,一卷席过这偌大的国土,扬起迷雾般的砂灰,朦胧中依稀可见二十年前华之乱的片景,那是姜国断层是姜国去腐之路亦是姜国重生之时。

    夜里风起,王都京师内,红墙砖瓦中,秋风轻起惹上一层薄薄的木樨暗香,年轻俊美的王上半靠在凉亭里,一手端酒,一手弄花,风起花落手微抖,一时不察随身的自在常服上染了酒渍。

    朝堂,复建,民生,边疆,后宫,重启……王上轻声呢喃着,默念着,但又透着无边沉重,仿佛想将每个字深深刻入骨子里,能……做到么……

    二十年前华之乱,终,

    一场大乱耗尽大半国本,一代君王将相全部陨落,忠臣相你死我亡,民生潦乱边境不宁,如此挣扎数年,终是拨云见月,得见月明。姜国十世传于他,已是一个破除腐败,虽残但新的朝堂格局,百废待兴的朗朗民间,铁血忠魂铸起的国之边疆,忠臣良将之后勃勃而起,既如此,君王怎还好似无边烦忧呢?

    “够了……”王上放下杯中酒,浅浅杯口浮现一轮明月半朵桃花,他顾自呢喃着,心中思绪万千,起身就走,散了小步跟上的侍从。

    今夜,月好圆啊

    败灰色的残垣断瓦中夹杂了一树桃花开的正盛,几朵飘然落下,轻飘飘的但又好似划破了这一方破败不堪的周遭。王上捻起一瓣,抬眼便见不远处灰瓦屋檐之上一道白色身影,他眼眸紧了紧,偌大夜空下以一轮圆月为衬,只着单衣侧坐,身姿如水,腰肢窈窕,风起衣衫褴褛,微微露出一小节腰侧,几缕丝带半系半敞,此景如斯,着实想看清佳人面容,可眸光竟无法移动半分。

    王上狠狠揉碎掌中花瓣,直直朝着那隐于暗夜中无人问津的残破之地奔去,是谁?!

    风侍之微微垂下头,拢起被风吹开的衣襟,小声念叨;宣政殿暗了,这个时辰他会在何处呢?他缓缓摇了摇头,想到什么一般,本就清冷的神情添了几分愁色,他……合该在……

    轻身翻下屋檐,赤足走在砂石上,掬起池中凉水润了润脸,今夜他没画红装。

    水面微澜,这是他为数不多时瞧见自己的真容,一眼望尽,三年了

    三年前,风侍之顶了秀女混入宫中,本只为见他一眼,可一眼又一眼怎的都看不完,三年了,藏身于废弃宫中,只为了侧殿屋檐上可瞥见一眼宣政殿的宫灯。

    风侍之看着水中倒影,笑了,今夜宫灯息的这么早,他是宿在了何处? 也好,前朝诸事皆忙,他也该得片刻歇息。

    轰……

    残旧不堪的正门被一脚破开,扬起的尘土在暗夜之中炸出一朵朵灰云,来人瞬间欺近,一把在漫天尘埃中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落……烟尘飘落,先看清的是那一束如刀般锋利的眸光,他近在咫尺。

    风侍之的眼移不了,身动不了,他呆呆伫在原地,甚至手腕处骨骼摩擦的剧痛也感受不到,这是……梦?

    王上定定看着眼前人,双眸微眯,他知道这是个男人,是身处他后宫中的男人。

    杀意,怒意,夹杂着不清不楚的快意,涌上脑,也奔向下。

    他一把就这手腕将那人狠狠撞向院中唯一一颗桃树,惹得桃花纷纷掉落,几朵更是顺着紧绷的肌肤掉进单薄的白色衬衣中,如斯景致在前,王上眸色深沉,几息之间已带上了灼热的温度。

    他恶狠狠的欺上咬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乱咬一气似乎想就这样杀死,近乎狂躁的撕咬很快见了血色,风侍之不拒不抗,顾不得后脑在树皮上摩擦的痛楚,还微微仰起头默默承接着,接着顾不上能灼伤自己的火热和近乎兽性的狂暴,动作之下肩头的衣衫在几下重重的摩擦之后悄然滑落,大片大片雪色肌肤紧紧绷住,鼻尖微微轻呼着,眼眸无神的望着夜空,这般清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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