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沈庭其实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这个时间许越来给他送东西的时候有很大可能会碰见魏忱。

    他在赌。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赌许越对他的态度,他知道许越心软。

    他在用这种方式,间接的告诉许越:我喜欢的是男人。

    他在试探许越的反应。

    这样才不会推远了许越,最坏的结果顶多是他在许越眼里变成彻彻底底的混蛋。

    但是再怎么混,许越还是他的哥哥,他还认这个弟弟的。

    许越是心软,他对于沈庭的纵容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就比如现在,几乎近似于情侣之间的依偎他却没能察觉出什么不妥。

    许越太木讷了。

    他没觉得沈庭揪着着他腰侧的衣角的动作有什么不妥——他还是下意识把沈庭看做那个六七岁的孩子。

    沈庭的下巴磕在他锁骨出,小孩子委屈还得小心翼翼讨好他。

    沈庭叫他,声音很轻。

    “哥……”

    许越不太会安慰人,身侧的手犹豫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给沈庭顺了两下后背。

    像是抚摸一只温顺的猫,从后颈到腰。

    凭着他仅有的记忆里沈女士是如何哄年幼的他的。

    沈庭赌赢了。

    许越的一步步妥协终将成为沈庭的得寸进尺。

    “洗把脸去吧,有哪疼?严重得去医院看看。”

    最后许越低头看沈庭,拿指腹蹭了蹭他眼角沾了的一点血污。

    血渍早干了,抹不掉。

    许越输了。

    从他一开始一步步妥协,让沈庭赢了一大半。

    他现在想的不是推开沈庭,也不是之前魏忱说的那些话。

    他能理解沈庭跟魏忱的关系,也知道魏忱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可他竟不觉得惊讶或者匪夷所思。

    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心疼沈庭。

    沈庭就是沈庭,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仍旧是那个干净的小孩子。

    这样的恻隐跟纵容生长出一种罪孽的枝叶,像是沈庭腰窝上的墨色的刺青,隐匿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乱人心魄。

    沈庭得了这一点罪孽的纵容变本加厉,他人揽实了许越的腰下巴磕进人肩窝,乖乖巧巧撒娇。

    “哥,我,我腰疼……”

    沈庭没骗人,后腰跟着胯骨齐平偏左的地方青了一大块,估计是在桌子上撞的。

    许越揪着人要去医院拍片子,生怕他撞着骨头。

    沈庭皮惯了自己身体自己清楚,他人推脱要自己上点红花油。

    这就以退为进装可怜了

    许越不可能眼瞧着他自己动手,于是到沈庭手里的玻璃瓶被许越接过来。

    计得逞沈庭把脸埋进沙发偷笑,裤子脱了一半,塌下去的腰窝跟臀尖漏了一半。

    这样一看趴在左腰上的刺青更加清晰了,像是牡丹的枝叶,顺着腰窝一路摇曳到臀尖却被裤腰挡住。

    沈庭很瘦,好像唯一的一点肉都长到屁股上去了。

    美色当前,也就许越太木讷了,根本没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茬。

    他人老老实实把红花油从手里搓的温热再去给沈庭揉腰上的淤青。

    刚开始有点疼,可到后来淤青揉开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沈庭的后腰很敏感,他人咬着牙根勉强忍住不自然的痉挛。

    许越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又收了点力道。

    到最后沈庭干脆自暴自弃把头埋进沙发里,闷红了眼角瓮声瓮气。

    他很可耻的硬了。

    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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